娘亲说,来年就能开花结果了。
她想亲眼看看梨花长什么样,想尝尝自家种的梨子会不会甜。
怡儿今日倒是有些反常。拉着她家小姐的手,继续,“小姐当初从府中离开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样子。”
那时候的阮韵玲,天不怕地不怕,更仗着自己身后怪力,总是一副张扬肆意的模样。即使不能出府,也能将阖府上下弄得翻天覆地。
她倒也不否认,“是啊,那时候是自由。”
阮韵玲偏头看向对方,“但这自由害死了一条人命。”
怡儿终于不说话了。
她知道,这件事永远是小姐心里的一根刺。
也因为这件事,让小姐彻底变了一个人,自此之后她被老夫人训练成了一个没有自己想法的傀儡。
小姐的存在,只是体面的作为阮家大小姐活着。
怡儿说不心疼是假的。但她知道,小姐一天不从这件事里走出来,就一天会这样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但她又无能为力。
出了房门,怡儿找到阮母。
“如何?你可有劝劝她?”
怡儿摇摇头。
这些年,她跟夫人都私下联系着,一来是告知小姐的情况,二来是汇报阮家人对她女儿的情况。
今日,她也是受夫人之托来劝小姐的。
阮母长叹一口气,屏退了怡儿。
而后,又对身后的人说道:“乖女近几日都在学看帐册。我担心,她又有什么想法了。”
“想做生意,那不是好事吗?”阮清也回。
阮母否认道:“若是想做生意,我就是拼掉这身皮也要让她去做。可她那日说,是为了以后嫁人学的。”
“想嫁人了?”
阮清也放下手里的笔,笑了笑,“难不成是遇到什么心仪的男子了?”
阮母却是面色凝重,看向窗外。
“你自己的女儿你还不清楚吗?她哪里是想嫁人了,是想赶紧和我们撇清关系。生怕害了我们,害了阮家。”
这下子,阮清也脸上也没有了笑意。
随着阮母的目光看过去,正好能看见阮韵玲的院子。
她此时还在埋头书写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淡淡的,很疏离。
“那件事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阮清也站了起来,一手扶着阮母的肩膀,“夫人放心,我断不会让她这样子嫁人的。我的女儿就算是要嫁,也得是风风光光的嫁。”
“至于她想学掌家之事,你且先教着。”
顿了顿,他又道:“只不过,让下面的人别当她是小姐。该为难为难,该惹事惹事。”
阮母拍着桌子站起来,“阮清也,她还是不是你亲生女儿了?”
“夫人,这你就不懂了。”
阮清也目光再看向那个恬静的少女,“她本性如何,不得激一激才不至于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