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望山怔怔地站了半晌,突然抱住魏婴,温柔答到“当然不是!”
白老者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很识趣地转身走掉,留给他们两人慢慢相处。
魏婴羞红了脸,声音软糯,道“知道了!有人呐!”
他尴尬地侧目望向罗观海,现对方是一副要看他笑话的神情,那笑容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臭小子!”
罗望山没好气地说到“就在那傻站着看你大哥出丑是吧?”
罗观海又气又乐,道“我哪有?”
罗望山继续装样子,同罗观海一唱一和把刚才的尴尬劲给缓过去才罢休。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要紧事,走过去作揖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白老者侧目,点头道“东山矿场那边诸多事宜需要我亲自处理,所以来晚了些,身体没什么毛病了吧?”
罗望山俯,答“幸有岳父大人出手,望山这次才能死里逃生!不知东山矿场那边……”
白老者摆手,道“你师兄和肖元会处理,你不用挂念!”
罗望山道“如果是师兄,那东山矿场那边望山也就放宽心了。”
白老者点头,继而语重心长道“还是先处理眼下这个棘手之事吧!”
两人目光齐齐看向被封住手脚的娃娃,他依旧被黑烟包裹着,真实面目仍是个迷!
魏婴走过来,问“爹!你即能擒住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这句话着实让娃娃难堪,他阴翳说道“你要杀我?杀了我,我附身的这个孩子也得死!”
魏婴不以为意,还以为是这个器灵听见自己的下场,所以胡编了一个借口出来。
可是,罗望山的脸色却复杂了。
他突然想起来刚才在梦里与那前辈的对话,是那么的真实,仿佛音犹在耳。
前辈说的是要救我的儿子,也就是小言儿……
不详的预感慢慢涌上心头,脸色也慌乱到一片铁青。
罗望山走上一步,心存侥幸又不得不面对现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娃娃听了之后,眼眸转了一圈,就开始不停地冷笑,也不去立即回答罗望山的问题。
罗望山咬得牙槽生疼,脸色青得白,嘴唇也因为紧张而干裂。
白老者似乎注意到他这个女婿的变化,眉头微皱的同时一掌劈开了挡住娃娃真面目的黑烟。
黑烟散尽,露出本来面目的是一张稚嫩又惨白的胖脸。
现在,天刚刚明。
那双本来天真的眼睛,如今空洞无神。
魏婴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是她的亲儿子,可她又不愿去相信那是她的亲儿子。
是吗?不要是!
这样的问答不断在她的脑海里重复,直到内心的防线全线溃败。
罗望山原先也是死盯着那张脸,直到接受现实那一刻才绝望又痛心地合上双眼。
罗观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是谁,可旁边他大哥焦虑又沉重的喘息声将他拉回现实。
他没有勇气去猜他大哥心里头的感受是什么,只能握紧拳头,却又只能握紧拳头。
就连身为辰元宗宗主的白老者,他的脸色也难看许多,神情也流露出肉眼可察的温火。
当一件从未设想过的事实,眼睁睁地生在自己的眼前,那就仿佛是往脑门敲上一记闷棍。
娃娃,或者说他灵魂海内的器灵魂体得意又嚣张道“杀我?你们下得了决心才行啊!”
白老者移步来到娃娃的身后,从他手里夺过判官笔。
罗望山精神恍惚望过去,看到判官笔的瞬间,他醒悟这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于是他强忍住情绪,严肃道“放了他,不然毁了你的本体,让你受那永不得生的煎熬。”
岂料娃娃不怒反喜,他道“躲在这半尺长的夹缝里几千载,我早就不想待了!”
他继续道“这娃娃的身体不错!借他的体做根基,我可以行大道,修正果,说实话,我不怜惜以前那个残破的躯体?”
罗望山一时错愕!
什么样的器灵会怎般嫌弃自己的本体,就是染了道蕴,有机会化身入道的帝器,那都是做不到他这般绝情。
可白老者不信邪,他抓住判官笔,用力一拧。
这裂体之痛立马传到器灵这里,疼得他嚎啕不止。
毕竟是自家的外孙,白老者见这副景象,一时间心软,也不知如何是好。
抓住这个间隙的器灵想要唤回本体,却被白老者牢牢抓住,终是徒劳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