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翰林院的编修柳书舟昨日去拜访你父亲了。」
此话一出,袁丞便後悔了,因他怀疑虞雪怜与别的男子有染,是以差人去调查。
这麽久也只是查出一个翰林院的编修,柳书舟前几年在镇国将军府教过书,对虞雪怜亲近得很。後来柳书舟离开了府邸,是虞鸿提携他去的翰林院。
今日他来同春楼喝酒,所为的不过是想看看虞雪怜去城外做什麽。
虞雪怜问道:「柳编修曾在府邸教我长兄读书,来拜访我父亲很稀奇吗」
袁丞两辈子都是个不懂得边界感是何物的人,她不相信这消息是他听说来的,定是背地里在监视她。
「不稀奇。」袁丞撩了一下衣袍,他下榻往虞雪怜的方向走去,复问道,「你今日就只是游山玩水」
袁丞酒量很好,但他向来不喜喝酒,酒这种东西是能令人忘掉烦恼,却终究解决不了问题。
虞雪怜语气平淡地说了声是,她和他的气氛全然不像闹掰。
她清楚袁丞心里恼她,面上不显罢了。
至於她,在上辈子她真切地爱过袁丞。镇国将军府未出事前,她和袁丞婚事已定,与新婚夫妻一般相处,耳鬓厮磨。
虞雪怜天真地以为她的婚事与寻常的世家联姻不同,毕竟她足够的了解袁丞,且他们是相爱的。
可那些情意爱意已经随着死亡磨灭了,她甚至不明白,当初是因为什麽喜欢的他
虞雪怜不会忘记在教坊司受过的凌辱,她歇斯底里地问袁丞,他到底爱不爱她,他因何要把她扔进教坊司。
想来当时带有最後一丝希望,希望袁丞会救她。
她所得到的答案,不过是袁丞嫌恶的眼光,他说他仁至义尽,要她好死不如赖活着。
第8章念叨
哀莫大於心死,而今虞雪怜对袁丞只有恨了,亦做得到沉声静气。
「你没有去参加燕王世子的宴会吗」虞雪怜问道。
临川侯在金陵城八面玲珑,人脉颇广。袁丞是他的嫡长子,处事又圆滑,南郢朝的贵族子弟都和他打过交道,几个亲王的孩子作风跟袁丞差不多,在府邸办宴次次邀请他。
前天燕王世子给镇国将军府递来了帖子,说是要办曲水流觞宴。虞雪怜跟燕王世子毫无交情,且袁丞和她的事情在金陵城尽人皆知,邀她去宴会,为的无非是在她和袁丞身上寻乐子找热闹。
「我推辞了。」袁丞的手掌覆在虞雪怜的湿发,他不知从哪拿出的丝绢,一点一点擦掉发上的水珠,「你问这个做什麽」
「燕王世子给我送了帖子。」虞雪怜忍住厌恶感,镇定地说道,「我没去是害怕他,李娘子说燕王世子有怪癖,爱在酒里下催情的药。你不是和燕王世子关系好吗怎麽没去」
据她分析,尤为可能篡权的人便是这几位亲王,有本事陷害镇国将军府的非池中之物。她所以要问袁丞,从他嘴中套出来的消息,是在外边查不到的。
袁丞拧乾丝绢,笑道:「你怕燕王世子」
「他有怪癖不假,我父亲要我少跟燕王府打交道。」
袁丞继续要给虞雪怜擦头发,女子娇柔的身体隐隐在发颤,他停下手中动作,问:「你就这麽怕燕王世子」
虞雪怜尴尬地笑道:「是个女子都怕他吧」
「有燕王管着他,他没胆子横行霸道。有我在,你不用怕他。」
虞雪怜默默思忖,听袁丞的口风,他一点都不惧怕燕王府的势力,也不把燕王世子放在眼里。
燕王世子乃是好色之徒,而燕王怒其不争,无可奈何,只警告儿子莫要触犯底线。
其馀的话,袁丞一字不多说。
恰好小厮来传话,说浮白驾着马车在楼下等候。
「我送你下楼。」袁丞以为今日和虞雪怜的对话,缓和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至少不似那天让人难堪。
虞雪怜回绝道:「不必了。」
她脚步轻快地走出厢房,袁丞则神色阴郁地看着空荡的走廊,他把丝绢扔在地上,既恼自己又被耍弄了一次,又恼自己不受控制去讨好虞雪怜。
下次,下次他不会再犯癫痴病。
……
虞雪怜回到府里,已做好迎接父亲劈头盖脸的责骂。出乎意料的是,父亲不在正厅,母亲坐在官帽椅上等她。
陈瑾见虞雪怜淋了雨,就催着她回房沐浴换衣,要她翌日早点起来,有要事告诉她。
那厢良儿和晚香得了信,当即备好热水丶沐浴用的花瓣。
雨停後是一阵闷热,层层热意包裹全身,这样的气候,难免烦躁扰乱心神。
虞雪怜在木桶里泡了许久,晚香在旁伺候着,也不敢问娘子今日去了哪里游玩,她抿了抿嘴,小声问道:「娘子,你回来的时候,夫人有没有和你说什麽」
「母亲没说什麽。」
虞雪怜的手指泡得褪了皮,良儿忙不迭地拿着汗巾给她擦身。
待虞雪怜更完衣裳,晚香终是大胆说道:「奴婢听夫人房里的丫鬟说,老太太要到金陵来。」
「祖母要来住吗」虞雪怜不觉惊讶,祖母一直住在衢州府,跟大伯虞隆生活,对父亲是不闻不问。这辈子袁丞求亲的日子都提前了,那麽祖母突然到金陵,於她而言,不算奇怪。
晚香讲起事来便不拘束了。这几日娘子变化太大,她憋闷着不敢多言,今儿个逮着一件大事,必须得和娘子说道一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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