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是有哪里看不懂?」
她的目光与少年的陡然相接。
她温和地凝望着他,宛若世间最温柔的师长,只要裴寂开口,便会为他解惑,裴寂被这话唤回神,堪堪错开眼眸。
「没有。」
这种被当场抓包的感觉实在不好。
沈元柔看着少年耳尖的绯红逐渐弥漫到脖颈与面颊,笑道:「你究竟是怎麽了?」
「……晒着太阳,有些热。」他扯了个蹩脚的谎。
沈元柔没有怀疑,只道:「那便坐过来些。」
她所在的位置时不时有穿堂风过,将她的鬓发吹得飘荡。
处於高位时间久了,沈元柔说话总有不容置喙的味道,裴寂不会大着胆子忤逆。
他乖顺地挪到沈元柔身边,刻意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沉香的味道存在感是那样的强烈,裴寂逐渐分神,誊抄的速度也慢下来。
裴寂清楚听见自己轰隆而急切的心跳声。
他简直要被自己吓到了,裴寂没想到他对香气如此敏感。
这一夜,裴寂失眠了。
沈元柔不知晓这孩子心中过了怎样的想法,她照旧起早,此刻靠着檀椅,少主伏在她的膝上:「一路可顺利,你母亲说了些什麽?」
尚子溪方从颍川回来,为她带了许多补品:「母亲只问我的功课!」
想起这事儿,尚子溪便气恼:
「至於我有没有遇到危险,母亲只字未提,柔姨,这真是太伤人心了。」
「为人母怎会不关心女儿,这些时日大理寺忙,你母亲是大理寺卿,难免为公务疏忽你。」沈元柔道。
尚子溪撇了撇嘴。
柔姨同样忙,却有时间关切她,今晨她便如归巢的鸟般扑进太师府。
这个年纪的女娘欢脱,尚子溪想跟她撒娇,却畏於她周身的沉稳肃杀,最後道:「我惦记柔姨,为柔姨带来了不少东西呢!」
沈元柔递给她一方帕子:「脸好脏,擦擦。」
尚子溪浑不在意地抹了几把:「都是稀罕物,柔姨看看。」
「你给了你母亲些什麽?」她问。
尚子溪蹙了蹙眉,还是道:「一箱补药。」
沈元柔侧眸,瞧见尚府女卫搬进第三个红木箱子。
「子溪,那是你母亲,你这样做恐伤了她的心。」
她鲜少情绪外露。
尚子溪并不能看出她的柔姨究竟有没有生气。
好半晌,尚子溪试探道:「柔姨,母亲不在乎这些,您是生气了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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