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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臣小说>钓系美人被迫和亲后 > 第80章(第1页)

第80章(第1页)

小安子时常瞥眼去看他,心中急切,却又不敢出声,只能干着急,硬生生逼出了一身汗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蹄的踢踏声才稍微轻缓下来,车厢骤然一颠,而後逐渐平稳。

旭日干从马背上跃下,又倏然拉开车帘,他俊朗坚毅的面庞被莹莹的月光照亮——男人朝怜枝伸出手,「殿下,下来罢。」

怜枝一怔,不明所以地拨开面前的粮草跳下马车,小安子紧随其後,旭日干上半身倾入车厢,将一个巨大的牛皮袋拖出来扛在肩上。

他站在月光下,看着怜枝的眼睛道:「坐马车太过显眼,咱们走一段路,再骑马出雁门关。」

「走?」怜枝方才在车厢内屈腿好一会,两条腿酸麻不已,因此此时听到旭日干这番话,有些不愉道,「要走多久呢?」

他不过是一句抱怨话,谁想旭日干却听进去了,他正色道:「要不了多久,你若腿疼,便知会我一声,我来背你。」

旭日干这样认真,倒让怜枝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脸嘟囔了句什麽,便拉着小安子跟在旭日干後头,几个人踩在柔软的草地上,盯着月光照耀下,前人的背影。

「三日之内,我们必得赶到雁门关。」旭日干开口道,「大王有一头鹰,嗅力惊人,还有一双'千里眼',我们若不赶得快,恐怕要被那金雕捉着尾巴,那麽後果就不堪设想了。」

怜枝听罢,心头一骇,实没想到斯钦巴日那头鹰还有这样的用处,当即不敢偷懒,亦步亦趋地跟在旭日干身後,等天快亮了,三人才敢挨着一块巨石一起睡一觉。

这石头硌人得厉害,可怜枝已累极了,眯着眯着还真睡了过去,脑海中混混沌沌——竟然梦见了从前的事。

周宫入冬之後,檐上会结冰棱,冰棱融化後冷冰冰的水珠坠下来,滴在脸上真叫人浑身一激灵,要问怜枝为什麽知道——那是他在上书房读书时夫子最爱的罚人法子。

一入冬,怜枝就总赖床,夫子严苛,只要他迟了便罚他在外头站大半天,怜枝饿着肚子捧着书站在檐下,冰凉的水滴在头顶上,冰得魂灵都颤一颤,

可怜枝却不难过,只因那些日子,陆景策总会半路被夫子「撵」出来陪他,景策表哥笑眯眯地站在他身边,为他顶起一把伞,为他暖手。

偶尔也会使坏,将伞挪开,瞌睡打了一半的怜枝复又惊醒,一抬眼便见陆景策坏笑着看他,怜枝气道:「表哥!」

「又不听课,当心又被夫子打手底心。」

实则夫子从没有打过他的手底心,每回生了气,又被陆景策三言两语地化解了,往往那时怜枝便会眼眸晶亮地望向他——其实他望向陆景策时眼神总是晶亮的,就像此刻。

两双眼眸对视,陆景策的伞早偏了,冰棱上的水一滴滴地落下,落在他们的鼻尖,又滑在下颌,最终一齐坠下,在地上汇成同一滩水。

怜枝就笑:「你才舍不得。」

「你最舍不得我疼。」

一个舍不得他疼,一个却总是让他疼——又是一滴冰冷落在怜枝面上,沈怜枝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抬手一抹面颊,湿润的。

「殿下。」恍惚间沈怜枝听到有人叫他,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在周宫。他有些惘然地看向身侧,目光中隐含一点期待,可在看清身侧人面容的那一刻,那点光芒又幻灭了。

旭日干看清了他眼眸中期冀消亡的全程,要说不失落是假的,可他到底还是有些僵硬地勾起唇角,试图朝沈怜枝露出一抹笑——

「你看。」旭日干指向天空,「草原上下雪了。」

第44章飞蛾扑火

草原上下雪了,一如一年前怜枝初至大夏。

星星点点的白落下,聚成了一片无垠的雪白。怜枝扶着背後的石头直起身来,又怔怔望向远方,这一刻的沈怜枝与从前那个哭嫁的怜枝交叠在一起,不知今夕何夕。

「草原的雪,下得真大啊。」良久怜枝才缓缓道,「每年都下得这样大麽?」

「长安城也下雪,却没有这样冷。」怜枝拢了拢外袍,垂眸淡道。

他看落雪,旭日干却看他被呼出薄雾氤氲的侧颜,心中有一种异样的冲动促使他抬起手来,为怜枝拉拢领口,「草原是寒苦之地……」

怜枝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只见旭日干别过眼轻笑:「臣曾随亡父去过一次大周的长安——的确是富贵迷人眼。」

「实在是美。」旭日干道,「叫人流连忘返。」

沈怜枝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原来你也会笑的。」

「……」旭日干愣了愣,「什麽?」

沈怜枝叹了口气,声音回荡在风中,有些落寞:「原来你也会笑的。」

旭日干失笑:「殿下,臣也是人啊。」

是啊,他也是人啊——对於旭日干,其实沈怜枝并不怎麽了解他,每每旭日干出现在他面前,总是在斯钦巴日身後。

斯钦巴日说什麽,他照做,绝不做出格的事。

沈怜枝在周宫中长大,见惯了尔虞我诈,表面奉承,或许他不懂朝政,可他却懂人心……怜枝看得出来,旭日干是个真正的忠臣。

几乎到了愚忠的地步,因而怜枝其实有些瞧不起他。这个旭日干,长了斯钦巴日近十岁,却被那样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牵着鼻子走,简直无能。

旭日乾的眼睛,死寂如幽潭,唯有看见他时才会泛起涟漪,才像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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