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汤不能在县城待太久,临走前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抱着他有些舍不得,他就这麽一个儿子,现在还查个案把自己搭进去後连父亲都不要了。
「你小子,都当小爹爹了,还这麽不稳重!」
宋秋叶松开宋汤,拽着他的袖子甩甩:「小宝又不笑话我,爹,小爹爹身体还好吗?」
宋汤想到夫郎的身子,摇摇头道:「不太好,有时间去京城看看,你小爹爹要是知道你过得好定然开心。」
宋秋叶也有点想他,小脑袋上下点点,毫不留情把苏汤推到船上,一脚踢掉绳子,狡黠一笑:「爹爹快走吧,快去告诉小爹爹这个好消息,我肯定会去看你们的。」
宋汤敢怒不敢言,在人前威严的一面在宠爱的孩子面前展露不出来:「你小子,恨不得你爹走的慢啊。」
宋秋叶冲着夕阳摆摆手,送走父亲後,刚刚还假装的坚强再也绷不住,直到看不见宋汤的船後,直接扭头一头扎在段湛川怀里,哭的上接不接下气,很是可怜。
「夫君,爹爹走了。」
段湛川把段流宛放在夫郎的怀里,承诺道:「那我们去府城,府城离京城近,我把店铺开在那里。我会努力,努力再把铺子开到京城,很快就可以天天与爹爹见面了。」
夫郎哭的这麽难受,他也跟着难受,他本身目标就是为了夫郎能过上好日子,他早都计划好了所有,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宋秋叶听他这麽说,感觉和爹爹见面过不了多久,分别的情绪也就慢慢缓下来。
过了一会,他不哭了,从怀里钻出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小脸扑红,贝齿轻咬嘴唇,抱着段流宛和他肉肉的脸蛋挨在一起。
两个人脸朝着段湛川生硬转移开话题:「夫君,小宝是不是很漂亮~」
他尾音特意挑起来,更加俏皮。
段湛川宠着他,接着他的话回道:「对,很漂亮,和你一样好看。」
三人在夕阳下,一同而归,三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不分你我。
段湛川把人送到客栈後,回到鼓云楼,苏潺和苏余等了很久,但他这次是来辞行的,这麽长时间也谢谢他的照顾。
大厅被整理回了原样,想到没有给夫郎准备好的惊喜被毁於一旦,却阴差阳错下在地牢里两人心心交付,还有些恍如隔世。
段湛川站在门口道:「苏公子,我要和夫郎去府城,这里的一切就还给苏公子了。」
苏潺知道他有野心,尊重他的想法:「段兄还真是有想法胆识,要去就去,反正我就在这里养下了。」
段湛川走上前拿出刚刚得到的滋补养生益气的方子:「苏公子,调理身体用,届时我会把後续调整的方子送过来。」
苏潺接过来,说了句:「有心了。」
他想到小许的嘱托,多嘴问了一句:「之前的硝石,我给你带来了,你要用来做什麽。」
段湛川听到这句才想起来,顿悟:「没想到苏公子还记得。」
冰块只有皇家供应才能得到要求,冬日的冷冰藏於地窖,等到夏日取出来解暑。
寻常百姓是接触不到这种东西。
苏潺把那块硝石放在桌上。
要不是知道段湛川的为人,他也不敢将这种危险的石头带来。
段湛川拿着硝石走到後院,叫小许接了一桶水,随後把硝石放进去。
石头吸收了水里的热量,不过一会儿,水慢慢结晶成了冰块的模样,一大桶水就在几个人面前变成了冰块。
苏潺不可思议睁大眼睛,把段湛川看了又看,很是庆幸这种人和他是朋友之交。
「段兄之才,我佩服。」
「只是偶然书中所读,希望可以给鼓云楼创造利益价值。」
段湛川可不敢居功,这东西传承了几千年留下的老东西,他只是把它的用法告知出来,让它继续发光发热而已。
冰块就像官盐一样,只有权位高的才能碰,要不是苏公子的身份,换做其他普通人,早就被人拿了方子转头找个莫须有罪名关进牢狱了。
走的那天,苏公子不白拿方子,偷偷给了段湛川一个锦囊,特意吩咐一定要船开到半中央才能打开,否则就不灵验了。
段湛川不知道他葫芦卖的什麽药,但也听话在湖中打开。
里面折着几张银票,细数有五千两左右,还有一张地契和一封信。
信上写着:段兄之才不可辱没,五千两为投资金,地契是我府城的铺子,借段兄作为基础。
段湛川拿着五千两有些想还回去,五千两不是小钱,还不知道要赚多久。
如果不是竹院那套屋子是在宋秋叶名下,他定然把地契快马加鞭送到苏潺手上。
段湛川也知道苏潺是怕他不接受才让他湖中央再打开,无奈摇头。
宋秋叶哄睡小宝,走出来看着段湛川看着手里的锦囊摇头,问道:「怎麽了夫君。」
段湛川把宋秋叶拉过来,指着远处的斜阳:「苏公子又来送钱要入股,看来你夫君我又要给别人打白工好长时间了。」
宋秋叶的脸泛着微黄的夕照,把小手放到段湛川手背上:「没关系,那我和小宝少花点。」
段湛川在他额头上轻敲了一下,又在那个位置上亲了一口:「花,夫君挣钱夫郎孩子花。」
宋秋叶掂起脚尖,如小狗舔人一样亲他,边用粉红的舌头舔着边点头蹭着段湛川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