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叶楚悦余光扫视殿内。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唯有方季青悠然自得,见她这惊天动地的架势,摇了摇折扇,倒像是看一出好戏。
宁世忠冷静下来,低声在她耳畔道:“哼,我宁家的东西,岂会轻易落入你手?”
叶楚悦笑而不语,他当然不会相信,孔雀令的钥匙已被她拿到,还恰好知道情报所在的位置。
此时,一位年迈的大臣跪倒在地,颤抖地哀求。
“陛下,请您明察秋毫……为臣等做主啊。”
“有没有罪,自有父皇定夺,吴尚书何必如此惊慌。”叶楚悦一记眼神甩去,众人鸦雀无声。未曾想,他们久居朝堂,会被一个小女娃震慑。
叶川柏缓缓展开文书,先是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慢慢地,像是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神色随信中的内容逐渐凝重起来。
看完最后一行字时,已是面色铁青,捏纸的指尖发红。
“朕、朕竟然被你这老匹夫蒙蔽这么久!”他冷哼一声,手中的密信狠狠甩在金殿中央。“一群废物!”
“宁府暗地里制造残缺铁器、三部勾结,意图谋反,你们好好看看吧!”
群臣纷纷上前,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份密信,仔细看完后,个个惊若寒蝉,手脚发凉。
这些年国库空缺,户部交不上军粮,兵器厂被迫关闭,民间崇文废武。
翼国表面繁荣,实则除了锦城,其余许多小地方的百姓,连口热粥都喝不上,流民难民更是数不胜数。
这一切的一切,都出自宁世忠之手。
他早在十年前,就开始谋划此事。
“将丞相拿下,翌日问斩!传令全城,捉拿叛党余孽!”叶川柏大声喝道,长袖一挥,阳光散落到撑起的衣摆,恍如盛开的金莲。
宁世忠脸色苍白,抖着唇,扑跪到地上,朝叶川柏磕三个响头,额前快洞出个窟窿来。
“陛下,臣罪该万死,可、可是宁府世世代代都忠于翼国啊,芸儿她是无辜的!”
“求陛下,放她一条生路!”
说着,他瞟到散落的文书上,最末尾的章印,清清楚楚刻着宁府专有的红盖章,尤其是末尾的那串落笔,出自他手。
作不得假。
宁世忠双目瞪大,血丝犹如细虫在瞳孔附近盘旋。不、不可能,她不过一介草包,在轩国除了施虐玩乐,就是使些性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叶川柏一步步踏下台阶,怒目圆睁。
“你那好女儿谋害皇后腹中子嗣,其罪当诛,朕当时看在宁府的份上,贬她为庶人打入冷宫。”
“她,本就是该死之人!”
宁世忠恍若雷劈,双手冰得发麻。
怪不得这些天收不到芸儿回信,原来她早就遇难,他望着空荡荡的地面,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