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说完,他眉头一蹙,忽然直起了身。
小虎子一时不防,被人这一下撞到了墙角。
「郎君,你要说什麽?你想干什麽呀?」
小虎子顾不上撞痛的肩膀,纳闷儿地问道。
「先别说话!」
傅良夜面色苍白,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麽。
「郎…」小虎子还想再问。
「呕—」
傅良夜表情扭曲,俯身猛地乾呕出声!
这一路上佯装晕厥,被张岭扛在肩上颠来颠去,如今他是再也耐不住腹中的翻江倒海,直吐了个尽兴……
小虎子:……
「啊!我…我的腰!这竖子真是,真是把人往死里摔啊!」
傅良夜唇角抽搐,已吐得精疲力竭,只软软地瘫在柴堆上,咬牙切齿道。
「郎君!你怎麽样了?还难受麽?」
小虎子眸中似有隐忧,徐徐蹭到傅良夜身後。
尽管他的腕子被粗粝的草绳束。缚着,却仍旧固执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替人敲打着後背,好让傅良夜的身子能舒坦些许。
「无碍,你安心,只是被那竖子折腾得作呕。」
傅良夜压低声音,温声安抚小虎子的情绪:
「勿怕,勿怕。」
小虎子点点头,露出个乖巧的笑。
傅良夜靠在墙角急切地喘了几口气,坐下来平复了一会儿,趁着这歇息的空档,抬眼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儿——
此处墙壁皆以石头堆就,其上涂满了灰尘与蛛网,看起来甚是破败,瞧着这满地的木柴,应是一处柴房。
方才听那傻大个儿的话,是想要拿他们两个去邀功领赏,如此看来暂时不会有什麽危险。
额头上的伤口紧紧地发痛,他下意识地抬手去蹭,方才感受到手腕上的桎梏。
待到他垂首望见腕子上缠着的绳子,忍不住嗤笑出声。
「郎君,你莫不是被那傻大个儿劈憨啦?咱们都被逮到这鸟不拉屎的土匪窝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唉呦,这可怎麽办啊,咱们不会被丢出去喂狼吃!」
小虎儿可怜巴巴地望着傅良夜,扁着张鸭子嘴,露出一脸苦相。
「傻小子,你还真擎等着那群山匪抬着轿子请你上山灭了他们老巢啊?这傻大个儿也算是有点儿脑子,就是不太多。」
傅良夜晃了晃身前被缚的双手,冲着小虎子挑眉哼笑一声:「瞧瞧,绑人哪有像他这般绑的?竟是把手绑在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