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联系到近日坊间的传闻,傅良夜算是猜到了十之八九。
他瞥了眼晏西楼,一时间不知同人如何说起,他也懒得把一件事儿说两遍,索性就等着皇兄回来再细讲今儿在坊间听到的消息。
这厢傅良夜悠哉悠哉地在石头上翘起二郎腿,此刻心中疑惑已解,便又想起了作夜那场闹剧:
「昨夜晏将军在挽月楼玩得还好?没想到,晏将军这般正人君子,也会夺人所爱。」傅良夜面上露出抹坏笑,欲在此事上大作文章。
夺人所爱?原来真是心上人?
昨夜自己寒毒发作,那般严重。在他眼里竟如此不值一提,多问一句「怎麽中的毒」,这都不肯麽?
想到这儿,晏西楼莫名生出些恼意。
他心知傅良夜方才憋了口气,一逮到机会准会挖苦自己两句,於是,没等傅良夜接着说完,就先发制人: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昨夜之事纯属误会,并非臣故意挑衅,臣也替子洵向王爷请罪。不过昨夜王爷…嗯,让臣刮目相看。」
傅良夜本来只是想借题调侃晏西楼一番,倒是未带敌意,谁知道这人不知哪儿来的火气,话里竟然带了刺,直接把话说到了头,反过来阴阳怪气?
「怎麽了?碍你眼了?」傅良夜有些委屈。
「属实有些碍眼。」晏西楼面不改色,淡淡道。
「那你把眼睛蒙上,本王又没非要你看?你个白眼狼,没了本王,你昨个儿小命就玩儿完了。怎麽着,就说了个多谢就算完了?阴阳怪气,想打架吗?」傅良夜撸起袖子。
「臣并未阴阳怪气,只是讲了实话罢了。既然王爷觉得这般赔礼不够,那怎样才算完呢?」晏西楼认真问道。
「那我告诉你,没完了!」
傅良夜在一旁咬牙切齿,在晏西楼看来,倒像一只气急了正张牙舞爪装老虎的小花猫。
「随便,臣奉陪到底。」
晏西楼平静地对上傅良夜的眸子,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话不投机半句多,傅良夜此刻觉得说这话的古人可太他娘的有智慧了!
人不气我我不气人,傅良夜低头看看自己一副水鬼的狼狈模样,被人气得快要鼻孔冒烟儿了,他在石头上翘着腿,琢磨着怎样把这股气撒出去。
想不出来啊,愁人……
他忽然灵机一动,开心地冲着晏西楼的方向踢了踢水,成功地把池水溅了晏西楼一脸。
晏西楼无奈地用手背擦了擦脸,往山崖处水深的地方靠了靠,躲开傅良夜的攻击,他暂时不想跟幼稚鬼计较。
奈何傅良夜似乎从中找到了乐趣,对水中的晏西楼开始一波穷追猛打。
晏西楼终是加入了这场战役。
两人乐此不疲地你来我往,直到傅良夜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大喷嚏。
小王爷总算偃旗息鼓,乖乖地走到浅水里泡着,瞧着晏西楼乾瞪眼。
晏西楼靠在山岩上,气都没喘一下,面上波澜不惊。
山上登时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