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拍马屁!」杜明庭抬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下,「把马牵回去,我随後就到。」
薛平挠挠头顶,奇怪道:「牵回去干嘛?你们不骑?」
杜明庭皱着眉头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虞珵美也十分疑惑,立在原地道:「大哥,你不骑马吗?」
杜明庭冲他眉梢一挑:「我骑马,你怎麽办?」
虞珵美望着他被晚霞染红的侧脸,瞬间就明白了话中意思。
他趴在杜明庭背上,脸贴着人家肩膀,耳畔溪水潺潺,微风拂过枯草,夕阳的馀晖二人的身影拉长。
仿佛世间万物在这刻浓缩成了一小团,而这一小团里只有他和杜明庭两人。
这样想着,便再难抑制,恨不能将所有情绪都袒露出来。
他凑杜明庭的耳旁吹气,大言不惭地炫耀:「大哥,我把逐月都驯服了,厉不厉害?」
杜明庭被他吹得耳朵痒,轻轻掐了下手里滚圆的小屁股,带着笑意道:「厉害,怎麽不厉害,你不仅驯服了逐月,连带人家的主人也一并收了。」
虞珵美闻言老脸一红,心跳得更加快。
杜明庭见他不吱声,以为是又害羞了,刚要说什麽,听背後传来歌声,是那天薛平唱的那首不知名的情歌。
少年人声音乾净清朗,宛如山涧清泉,听得杜明庭爱意绵绵,也跟着哼起来。
「大漠的风带不走我的心,
天山的雪冻不住我的情,
我自天边来又向天边去,
我的情郎啊,你在哪里,我便在那里。」
半月後。
冬至这天,雁归迎来了五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鹅毛般的雪花铺天盖地,犹如张巨大厚实的毯子,在房檐屋顶堆成一片。
穆伯将最後一盘饺子端上桌,正准备走,被杜云轩从後叫住,「老穆,去把你家婆娘喊来一起坐吧。」
穆伯下意识就要推拒,却在见到杜云轩不容置疑的神情後猜到他兴许有话要说,便打着灯笼一路小跑去後厨喊人。
不多时杜明庭也带着虞珵美赶回,二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去往前堂。
穆伯正在灯下为杜云轩斟酒,杜明庭见状刚忙接过,亲自为父亲倒了满满一杯。
虞珵美仍不敢靠杜云轩太近,贴着杜明庭坐下後又被喊起。
杜云轩指了指自己身侧,沉声道:「珵美坐这儿。」
虞珵美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眼杜明庭,见他没有说话,这才迟疑着抬起屁股挪到了杜云轩身旁。
穆婆子在桌下拍了拍他的手背,虞珵美看过去,见她没有打手语,而是以眼神做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