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吵死了。」五岁的叶冕已经十分成熟,虽然还是稚嫩的童音。
「你爸妈不要你了,不然你为什麽会在这里?这有什麽好哭的,又不是死了。」
那些孩子比叶冕年纪大,身材都比叶冕高大,听到这句话,立刻上来把叶冕按到地上打。
叶冕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是被欺负过来的,慢慢的学会了打架,用暴力保护自己,争取孤儿院里为数不多的物资。叶冕翻身把那人压在自己身下,握着不大的拳头,用最大的力气砸下去,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鼻血直流。
老师们过来把他们拉扯开。
叶冕又被罚了,一个晚上不许吃饭。
他不在意,因为之前他藏了一点面包,虽然过期了,满嘴的奶酸味,但他吃得津津有味。
周围的孩子们都不敢惹他,他也成了孤儿院的小霸王,吸引了很多人来求他庇护。大多数是被欺负的弱小孩子,叶冕帮他们打那些霸凌他们的人,逐渐的他喜欢上了这种把别人打倒的感觉。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孩子确实是问题儿童,才会被遗弃,他们欺负弱小,工作人员怕自身受到威胁,不敢管太严,靠叶冕维持秩序,倒也是不错的办法。
有一天,叶家的人过来孤儿院,想要领养孩子。院长叫了一些符合要求的人站在叶老爷面前,叶老爷手里握着手杖,满是皱纹的脸都快把眼睛埋了,孩子们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
叶老爷看着畏畏缩缩的孩子们,摇摇头表示不满意,挥挥手让他们走。
院长送叶老爷走的时候,恰巧路过操场,看到操场上两个男孩在打架,他一眼看中了那个把别人按在地上打的男孩。
院长让工作人员制止,叶老爷却笑着说:「没想到在孤儿院里还会有这种暴力的孩子。」
院长冷汗直流:「叶老爷,这只是个例,大多数孩子都很乖。」
「就要那个打赢了的孩子,我看有趣得很。」叶老爷眯着眼说。
就这样,叶冕被领养了。
离开的那一天,叶冕坐在车上,扭头看着逐渐远去的孤儿院,那里很平静,大门口依旧和平时一样静默,还能看到操场上玩闹的孩子们的身影。
他生活了几年的地方,离开的时候他没有牵挂,也没有人牵挂他。有几个人偷偷在门口探出头看着远去的车,叶冕看不清,但他知道会有的。
毕竟以前别人被领养的时候,他也会偷偷地趴在那里看。
那个时候,叶冕还不叫叶冕。
叫「叶免」。
为叶家免除祸患,必要时刻牺牲自己,是叶家的保镖,随时可以被替换的存在,所以叫「叶免」。
後来,叶家灭门的时候,他给自己改名「叶冕」。
叶家的家主。
思绪回到原点,窗外是老照片似的暮色,和他被带到基地训练的那天一样的风景,正是这样的暮色让他恍惚,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好像回到了那一天。
顾亭晚盯着叶冕深邃的眸子,他不知道叶冕在想什麽,只是握着他的手,在自己的手上把玩:「叶冕。」
叶冕笑了笑:「怎麽了?」
「没什麽,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又霸气,确实和孩子王很配。」顾亭晚说。
「和你也很配。」叶冕说。
顾亭晚没有呛他,笑道:「确实很配。」
29。副总首
休闲过後的工作日,总是让人提不起劲。阳光懒洋洋地光顾房间,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顾亭晚在床边换衣服,叶冕侧躺着,撑着头看他身上的漂亮的痕迹,看他穿上衣服,由凌乱变得衣冠楚楚。
「不去更衣室换了?」叶冕笑着问。
顾亭晚垂眼系着领带:「再不起床迟到了。」
叶冕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从背後抱着顾亭晚,侧身亲了亲他的脸:「不想上班。」
顾亭晚大手拍着叶冕的脸:「洗乾净了再碰我。」
「是是是,遵命。」
叶冕转身洗漱去了,顾亭晚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笑笑。顺手拿起遥控器,把两层窗帘打开了,室外的光照进来,顾亭晚看了眼。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叶冕刚到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谢璃就敲门进来了。
「会长,这是omega协会那边传来的资料,」谢璃把文件放在叶冕面前,「泰城的孤儿收容所,最近有些异常,新增了一大批omega,大多数是刚分化的,还有一些未分化的omega孩子。Omega协会那边要求我们协助调查该事件。」
「我记得,江听夜,之前西城那个alpha孩子,最初就是被卖到这里吧?」叶冕问。
「是的,但是他们知道西城被查後,提高了警惕,总首派人去查,上交的报告里写着无异常状况。小江只是个例,负责这件事的收容收管理人员已经被辞退了。」
叶冕点点头,若有所思:「打一份行动报告给总首,这件事我亲自处理。」
「好的。」
晚上,顾亭晚端着杯咖啡,倚在书房办公桌桌沿,面对着坐在办公椅上的叶冕,看着手里的资料。
「背後的靠山是副总首,难怪那麽猖狂。」叶冕冷笑了声。
顾亭晚把资料放下:「他们从周边低价购入omega,再包装教养,一部分服务上流人士。如果这些人愿意,就会以捐款的名义捐钱给收容所,带走omega,实际上是买走了omega,再做一份假报告给副总首,把钱全部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