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rgio走得轰轰烈烈,何塞也要在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见证下覆灭。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
登上飞往e国的航班,在酒会上看到顾绾容时,他的心安定下来了。
墨绿的长裙还有肩头那朵妍丽莲纹,触手可及,借着酒意,他握住了她的手腕,说自己是她的骑士。
穿着白色衬衫的谢显仰躺在巨石上,双手交叉压在脑袋后面。暗色调的夜里,星子也不多,唯有月亮的光溢满整片天空。
“不过,宴会上装醉的事儿就不和绾容说了。”谢显心想道。
石头太硬,顾绾容没有学着谢显的样子躺下,曲膝抱着腿,听得很认真。
詹尼斯是他父亲和一个东方女人偷情生下的产物,詹尼斯憎恶他身体流淌着的属于那个女人的血脉。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爱上,校园里留学的东方女学生。
和古早网络小说里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故事很像,詹尼斯不肯承认爱上了这个女学生,只想将她当作金丝雀关在黄金做的鸟笼里,日日欣赏永不分离。
女学生不是小白花,更不是依附男人而活的菟丝花。詹尼斯囚禁她生下了两人血脉相连的孩子,她也能装着乖巧逃回她的国家。
詹尼斯飞到夏国,要抓回女学生,被他的父亲警告女学生并非他能招惹的对象,无奈放弃。牙牙学语的谢显,成为了詹尼斯发泄怒火的最佳对象。
后来,詹尼斯死了,谢显回到谢家。女学生天南地北地游荡,就当没有生下他这个孩子一样,谢显也克制着自己不去打扰她。
顾绾容搁在手背上的头转过去,看谢显。
他很高,身材也很棒,一只手臂就能把自己锢在怀里,但是看着此时的他,就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被雨淋湿翅膀的幼鸟。
阴暗潮湿是他过去的主色调,是经历怎样破茧重生长成现在这样成熟可靠的大人模样。
如果不是能看到纱布包扎的痕迹,顾绾容想就谢显这行动自如平常一般的样子,她真的会以为他早已好全。
“疼吗?”她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是在问现在的谢显还是过去的他。
谢显翻身,从躺着的石板上坐起来,靠近了一些,“不疼。”
属于sergio的伤早已愈合,而现在身上的那些伤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边上长着细细小小的草,顾绾容的手一下又一下拨弄着,问他:“去年,大学报名那天你听到了辅导员说的那些话了,对吗?”
跑车的车灯还开着,如果不是时间环境不对,也有五分和初见时相像。相似的光映在她的脸庞,风吹动着发丝轻轻抚过他的身体。
谢显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嗯,替楹楹请假,不小心听到。”
鼻间飘动的淡香,也与那日一样。
两人的脑子里都浮现起了那一日,顾绾容那种心脏一刺一刺的疼痛和谢显从大火中逃生时的苦痛奇异地相似。
两个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孤苦伶仃的人静静坐在这里。
从小生活在仇视憎恨的目光之中,谢显恨所有人,但是詹尼斯死去的那一刻,他说不清心底深处的那抹涩意名叫什么。
他的性格在那十五年的时间里早已定型。
顾绾容,从第一眼看见她时,谢显就知道他们的底色是一样的。
他表面稳重,她待人温柔;他与孤寂为伴,她抱着猫入睡;他追求刺激,她生性潇洒随风。
安稳、安定从来不是他们的代名词。
修养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谢显不由自主地去关注顾绾容,然后在不知道的时候沉沦。只要有她,心间那一处深藏不露的空白被填满,贪婪叫嚣着还要更多。
顾绾容蜷着腿回过头眺望天边月色,朦朦胧胧也没看进眼里,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明明本能反应是逃离这样的亲密关系,却又从头到尾没推开过他,还会主动。
夏夜的风卷残着白日留下的热意,隔着一点距离,她也能感觉到谢显身体传过来的气息,暧昧丛生。
“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山回家吧。”
这样的事情顾绾容想不明白,她觉着也不能就这么和谢显一直单独在山顶坐着,自己还答应了谢显一起四处旅行的事,现在想不明白的到时候也许就明白了。
两人上车,下了山腰,回到城堡。
“对了!”
顾绾容顿下脚步,回身看到谢显还在原地等自己先回房间。
“就差挑明了,一点也不掩饰了啊。”看他这样,顾绾容神奇地在心里吐槽,面上也带了一点出来。
谢显见此,眼尾微微上挑,心情怪好的。然后就听见她在说,“你是病号,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再出发吧。”
说话时,她表情生动带着调侃的语气,眼睛亮晶晶的,谢显手指微动,嗓子里的柔情快要溢出来了,“遵命。”
这样包容的语气还有宠溺的眼神,配合着他优越的外貌,让顾绾容希望自己清醒一点的脑子又被搅得乱七八糟。
“你快去休息,别站在这儿了。”顾绾容扇扇手,也不去看他走没走,就转身推开门回了房间。
凉水浸湿的毛巾敷在脸上,宝石镶嵌镜框的镜子里面,漂亮的脸蛋上残留着水迹,在灯光下水灵灵的。
芙蓉出水也不外如是了,顾绾容轻轻哼了一声,那些旖旎暧昧从脑子里倒了出来,心绪又恢复到正常状态。
第二日上午,房间里窗帘遮光性很好,只有边缘才有丁点儿日光挤进来,唤不醒沉眠的顾绾容。
一道轻盈身姿从床下纵然跃上大床,一直昏沉着的顾绾容感觉脸颊毛茸茸暖烘烘怪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