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逾白抿了两下唇,似乎想说什麽,最後只是扫了闻晏姝一眼,老实走了。
他走就走吧,一步三回头,还是和闻晏姝对上视线一两秒,这才停止了频频回头的动作。
长长走廊两侧的金属泛着冷光,整条走廊只剩他们两人。
这个Omega她不认识。
闻晏姝垂眸压下心底纷乱的情绪,定睛看了会红肿的脚踝:「冷敷处理过了,能走吗?不能的话……」
眼前白皙的脚踝晃了晃,刺眼的红从眼前一下晃走,亓季昀踢了下脚边的球鞋,鞋啪一声倒在地面上。
他力道不重,像是在向身前人说明自己好得很,又像是在藉此撒气。
空气安静数秒。
闻晏姝抬头和他对视:「不舒服?我背你走。」
「不要。」
「那我借只轮椅。」
她说着就要起身,亓季昀闭了闭眼,睁开:「保镖呢?」
「保镖是你从亓家抽调来的……」
话音未落,亓季昀已经明白了下半句。
他嘴唇颤动,声音有些抖,有些哑:「我结婚了,但仍归我哥管?」
闻晏姝沉默数秒:「只有在赛博高邦的家里是这样。」
亓季昀撇开了头,眉心轻皱,唇线紧绷,显而易见地不高兴起来。
又不高兴啊。
闻晏姝默默在心里叹了声,她蹲在长椅前,将球鞋捞回来,放在他跟前:「只有这一次,很快就好了。」
她自顾自接着:「我跟你道歉,不应该未经许可碰你的个人物品,这违反了星际民法规定的自然人隐私权,也不应该跟你吵架,作为取得职业资格证的心理疏导师,我应深知……」
「……尊重每一个合法公民的权益。」
头顶好像有很轻的气音。
不会哭了吧?
虽说老婆除了演戏的时候很少哭,但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刚失忆完,无依无靠,「偶尔」性格还会有些脆弱的Omega。
也许这次生病击碎了老婆一直以来的坚强面具也说不定呢?
毕竟老婆一直都挺爱嘴硬的。
闻晏姝後悔了,说不定再想想还能想到其他办法,也不一定非要背。
这种行为对他一个「未婚O」来说还是太超越了。
没人出声的几秒,她脑子在一片沉默中光速运转,灵光乍现,正当她打算说出新点子时,头顶传来一个很模糊的声音「hao」。
下意识的,闻晏姝在脑海中拼了下这个音有没有其他的同音字,或者说同音不同意的字。
这麽轻易的「好」?
她没想明白,但立即做出了反应。
大半夜的,这麽晚,亓季昀也不想再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