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一一,周六有时间吗?”见白意?的态度不冷不热,白清晖也便不再?顾及那些?面子,目的变得直接起来。
“没有。”白意?将手揣进口袋里,回答得很干脆,声音冷冷的。
“你?该不会忘了那天是什么日子吧,爸爸马上五十岁了,亏他还惦记着?你?,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大女儿?也不过是个白眼狼而已。”一旁的白倩终于忍不住,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白意?,中间或许夹杂着?不少的个人?情绪,总归都趁机一块说了出来。
“你?算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白意?的目光冷冷从她身上扫过,让人?不寒而栗,似是竖起了身上的刺,心情没什么起伏,只是那隐藏在心底的倔强又开始作祟。
白清晖搓了搓手,眼神示意?白倩消停一些?,随后道,“本来不想?大办的,但?你?哥哥和妹妹说这整数的年龄应该办的隆重一些?,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聚一聚,你?也一起来吧。”或许是想?装作熟稔,却偏弄巧成拙,每一句话都在将白意?推得更远。
她才没什么哥哥妹妹,林晚音只有她一个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
鸠占鹊巢,本就?是蛮横无理的行为,她让位,她不争,难道连思想?也要被绑架吗?
哪来的道理。
“不了,妈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没什么兄弟姐妹,您一家阖家团圆就?好,别带上我。”白意?站在离白清晖几步以外的距离,皱了皱眉,脸上的不耐丝毫没有遮掩,似是想?结束这无聊的对话。
在不喜欢的事情上面花时间,每一分钟都是浪费。
白清晖上前一步,面露难色,用恳求的语气道,“一一,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女儿?,你?妈妈不在了,我始终是你?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爸爸知道上次的事情没处理好,让你?们兄妹之间生了嫌隙,给?爸爸个机会补偿行不行?怎么也算是年过半百了,日后不一定能活到第二个五十年了,我希望你?能来,就?当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好不好?”
白意?不语,只是在白清晖上前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行吗?”路灯下,白清晖许是上了年纪,眼神没有了年轻时的神采,增添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浑浊。
明?明?是乞求的神态,白意?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丁点触动,仿佛在观看一场表演,几个入戏颇深的演员在自导自演着?一场没什么营养的苦情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白倩胳膊肘戳了戳愣在一旁不悦的郑言,他生得高大,但?总是佝偻着?,看起来阴郁压抑。
白意?无端想?起韩凇,韩凇也很高,但?他的身子挺拔,似松柏一般,总是颀长挺拔,带着?一种翩翩公子的气质。
与郑言完全不同。
郑言无奈地皱皱眉,瞥了一眼白倩,吊儿?郎当的样子收敛了一些?,环抱在胸前的手臂放下,想?揣进口袋里,试了几次才发现今天穿的这件外套是没有口袋的。一通动作下来,整个人?显得有些?不耐,一只手挠了挠头发,默不作声地翻了个白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上次是我冲动,有事冲我来,如?果?想?要道歉,那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挺敷衍的语气。
“不必。”白意?看也没看他,无意?与他多交流,只想?赶紧结束这冗长又没有意?义的对话。
烦透了。
多说无用,白意?搓了搓胳膊,随即下了逐客令,“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你?们自便。”
没等几人?开口,白意?便从一旁绕过,头也没回地进了宿舍楼。
白清晖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还是作罢。
待白意?上楼后,白清晖人?微怒,朝着?身旁两个不中用的儿?女发脾气,“要你?们两个有什么用!如?果?没有之前那档子事,一一也不会这样拒绝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倩也不乐意?了,她脾气向来骄纵,若不是来之前柳玉梅再?三嘱咐忍一时风平浪静,她才不会无端受这委屈,于是和白清晖顶嘴道,“爸,您说她是更恨我们做过的事,还是更恨您处理事情的态度呢?别忘了我才是您和妈的亲生女儿?,胳膊肘往外拐也要看看人?家领不领情。”
“你?……”里外不是人?,白清晖气急,到底是自己年轻时候做的孽,哑口,甩手上车了。
郑言低头和白倩小声撺掇,眸光里透着?狡黠,“妹妹,你?也少说两句,这事要真成了受益的还不都是咱们?依我看,周六那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过来,苦肉计不行就?来强的,反正箭在弦上,由不得她。”
白倩撇嘴,翻了个白眼,“哼。”
郑言双手环抱在胸前,碰了碰白倩的肩膀,“这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离周六还有几天时间,轮谈判,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输过?”
白倩眼珠转了转,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行吧。”
说完,蹬着?高跟鞋上车去了。
-
回到宿舍,白意?心情无端烦躁,这些?人?阴魂不散,无端惹人?心烦。
大约还是在意?的,因此才会因为这些?人?和事伤神。什么时候无动于衷了,才是真的放下。
原本想?给?韩凇回个电话,想?来想?去,顾及自己此刻的声音大概率会出卖情绪,没什么心情,便只在微信上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