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姬清上面还有个早夭的兄长,叫姬澈,是?真正的嫡长子,可惜七八岁时?溺毙而亡,赵皇后?大受打击。没多久未满三岁的姬清被查出是?个痴儿,赵皇后?两个儿子,一死一傻,赵皇后?郁结於心,没多久便去了,剩下年仅三岁的小姬清。
成顺帝迁怒,不待见姬清,只?当没这个儿子。
小姬清在赵皇后?贴身侍婢小桃的照顾下慢慢成长,由於遭皇上嫌弃,别说冬日炭火夏日凉冰,就连一日饭食都?是?饥一顿饱一顿。
小桃把饭留给姬清,棉被也紧着姬清用,自己长期营养不良,又?受冻挨饿,硬生?生?拖了几年也去世了。
临死前,她把姬清托付给了赵皇后?的另一个贴身侍婢,当年被皇上看中,一朝宠幸怀了龙子的惠妃,也是?姬珩的生?母,痴傻的姬清这才?得以安然长大。
这段往事算起来是?宫中秘辛,若不是?魏太后?,怕是?无人敢提起。
「澈儿,你旁边那是?深儿吗?」魏太后?仿佛没听到,自顾自叫着,转眼看向陆景深,笑道:「跟你父亲长得真像。」
「陆景深拜见皇祖母。」
成顺帝道:「母后?,今日两个小辈来拜见您,给您磕头敬茶。」
魏太后?年纪大了,有些糊涂,此刻眉开眼笑,连声说好。
姬清在陆景深手把手的教导下,也顺利敬完茶。
贤妃柔声一笑,「臣妾觉得昭王这门亲结的真好,人都?变得乖巧伶俐了,陛下慧眼如炬。」
成顺帝听闻,笑了起来,「有人管确实不一样。」
一眼扫过几个皇子皇女,转头对德贵妃道:「他?们几个也该物色一下,弄个甘露宴,给老?三老?四老?六选妃。你上点儿心,等小五禁足解了,尽快督办个宴会?,把那些个青年才?俊都?招来看看,给小五尽快择一夫婿,省得整日里瞎胡闹。」
如今陆景深已娶亲,姬蓉再留显然不合适了,徒增笑柄。
德贵妃眉开眼笑地应了,女儿闯祸禁了足,皇上还不忘关心,可见那些骂姬清的话,皇上根本没往心里去。德贵妃心气顺了,连带着看这对新人都?顺眼了几分。
姬清排行?最小,需要给几位兄长敬茶见礼。
广王一派长兄风范,轮到姬睿,他?隐晦的瞥了姬清一眼,压低了嗓子,笑音里满是?轻浮,「陆将军,把龙子压在身下的感觉不错吧!」
陆景深脸色一沉,「五公主被禁足,燕王也想试试?」
姬睿脸上虽然还在笑,眼神却?阴冷的令人不寒而栗。他?跟姬蓉是?同?一个母妃德贵妃所生?,关系远比其他?人亲厚,如今提起姬蓉禁足,就是?在打他?的脸。
轮到姬放的时?候,姬睿突然跳起来,胡乱撕扯起自己的衣服。
成顺帝惊怒,直接喝出大名,「姬睿,你在干什麽??成何体统!」
「父皇,儿臣……好痒,好痒……」姬睿双眼赤红,穿戴扯得乱七八糟,双手在衣服里乱抓。
成顺帝气急败坏,「宣太医!」
不多时?,朱院使提着药箱匆忙赶来,为陆睿一番诊治,又?检查了其饮用的茶水。
随即取出一盒药膏,给姬睿涂抹,跪下复命道:「微臣检查均未发现?异常,排除下毒的可能,如今正值春季,燕王殿下或许是?花粉过敏。」
姬睿狠狠瞪过去,「胡说,本王从未花粉过敏,定是?有人加害本王。」
成顺帝冷哼,「那你说说,谁加害的你?」
姬睿噎住了,陆景深?不像,大将军都?是?明着来,不屑用毒。再看看低头玩衣带的姬清,痴痴傻傻的,也不可能。
广王,岳王?
感觉谁都?可疑,又?谁都?不像会?下这种令他?出丑,却?要不了命的毒。
朱院使抹了把冷汗,解释道:「个人体质不同?,有可能燕王最近未休息好,气虚体弱所致。」
姬睿抹上药膏,还是?觉得瘙痒难耐,如今形容不整,只?好向成顺帝请罪提前告退。
成顺帝眼不见心不烦,挥手让他?滚蛋。
朱院使起身告退,被成顺帝留下,指着姬清道:「给昭王也看看。」
皇上一向多疑,姬清对此并不意外。
「请昭王殿下让微臣诊脉。」朱院使走到姬清面前,伸出手探向姬清的手腕。
姬清装傻不配合,陆景深上前抓着姬清的胳膊,轻轻安抚,示意朱院使诊治。
一番探查,朱院使为难道:「昭王殿下身体内潜伏着一种奇毒,恕微臣学艺不精,无法为殿下祛除。」
成顺帝眉头微松,原本他?不太相?信民间的野大夫,但连太医也这麽?说,看来姬珩没有欺君。
「对身体可有损害?」成顺帝继续问。
朱院使答:「有损心智,时?间长了影响寿数,昭王殿下身体的毒,已与骨血脏腑混为一体,至少中毒十载有馀,已无根除可能。」
陆景深握着姬清胳膊的手不由得收紧,面露忧色。
成顺帝这才?真正着急起来,此子刚嫁给陆景深,可不能就这麽?死了,命令道:「想办法治,必须给朕医好昭王。」
「老?四,你府中的神医诊治多时?,可有成效?」
姬珩上前回道:「父皇恕罪,还在研制解毒之法。」
「好,一起给朕治,医好了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