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爱看杂书的人可以抵住这四个字的份量。
这往往是比话本还离谱的存在!
亦是历代王朝不愿为人所知的秘辛!
大部分秘事都很丢人。
没有人会不好奇别人的丢脸丑事,更别提丢人的还是高高在上的皇族。
宁沅坐在桌下,抖擞了些精神。
「长公主的原配本是你舅舅,自他因公殉职後,太后一直想她改嫁,她抵死不从。」
只听裴子星压低了声音道:「那你知道她後来为何甘愿下嫁赵氏吗?彼时驸马的父亲不过三品,他自己甚至都无官无职。」
沈砚略微沉吟片刻:「因为迷情。药?」
「不错,而且这似乎是太后的意思。」
宁沅默默想,虎毒尚不食子,太后得多麽不看重这个女儿,才会为了与赵家结亲,反过来给自己的亲女儿下迷情。药,毁了自己女儿的声誉?
也难怪长公主会用同样的法子,来给自己的纨絝儿子找儿媳。
「听我父亲说,她是怀着身孕嫁去赵家的,嫁进去八个月便早产了。」
「只可惜那孩子没有保住。」
「长公主伤心欲绝了好一阵子,还好驸马心态不错,始终陪着她,不过一年,他们便又有了孩子,便是如今那个纨絝子弟,赵之桓。」
沈砚垂眸,瞥了眼缩成一团的宁沅,悠悠道:「看起来倒真是像一出烈女被迫改嫁的悲情戏码。」
「难道不是吗?」裴子星道,「只可惜昔日的受害之人,如今反倒长出了害人之手,她竟会冒这麽大风险,对宁小姐做出这样的事。」
宁沅心想,其实什麽风险也没有。
没有人会在意她是否受了委屈,反而有人乐见她嫁给那个纨絝。
就算她与沈砚因此事废了婚约,她只能嫁给赵之桓,於她爹而言,终究是世袭爵位的皇族,也算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不算折辱。
宁沅默默揣度着两人的对话,似乎有什麽东西抽丝剥茧,缓缓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如若长公主有给她下药时的果决,当年亦是对改嫁一事抵死不从,为何又会对太后不设提防?
分明是自相矛盾的行径。
她真的有这般被动吗?
如若赵氏真的如太后眼中那般值得托付,又如何会教出赵之桓那种纨絝子弟?
如若那早产夭折孩子真的是驸马骨肉,他为何会不大难过?
要麽不是他的孩子,要麽那孩子没有死。
等等……
这两个「要麽」,或许还可以共存。
她不由想起沈砚让她瞧的那两幅画像。
那女子与赵之桓眉眼间隐隐相似。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