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好了。
棠棠,很快就不痛了。
少女的气息越来越孱弱,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小。
萧季白忍着疼,将少女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贴着少女的脸,感受少女逐渐微弱的呼吸。
他不敢抱得太紧,怕少女更难受,又不敢放手,怕少女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颤抖的手虚虚的环抱着,颤抖得更加厉害。
“棠棠等等我好不好?”
他低低的呢喃着,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怀里的身体没了温度,不看那没有起伏的胸膛,还以为少女只是睡着了。
萧季白收紧手臂,蹭了蹭少女的脸颊,之前怎么痛都没有出声的男人,此刻无助的委屈呜咽。
棠棠,药效太长了。
还能追得上你吗?
经过一夜雨水洗礼的竹林,散发出阵阵的竹香,日光从窗里透进竹屋内,洒下淡淡的光辉。
萧季白看着落在手里的阳光,觉得冷极了。
他扯了扯嘴角,看着怀里苍白的少女,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冰冷,眼睛里空荡荡的,明明眼睛烫的快要烧起来,可是眼底深处却干涩无比。
少女的脸娇媚艳丽,即使脸色苍白,但唇瓣还是如花一般娇艳嫣红。
“棠棠你又骗了我”
“你这个小骗子。”
萧季白将脸埋进少女的肩窝,一遍又一遍喊着颜棠的名字,宣泄着胸中的悲哀。
他哭不出来了。
一滴泪也流不出。
所有的痛苦和哀伤只能在身体里来回流淌,找不到出路。
像是把人按在水里,窒息从四面八方涌来,只剩绝望。
也好,和棠棠一样。
萧季白站起身,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双精致漂亮的绣鞋,他将绣鞋仔细的穿在少女的脚上。
眼眶通红,哑着嗓子道:“棠棠乖,不要闹,把鞋子穿好。”
看了一会儿,他走上前,将鞋子从少女脚上脱下来,自顾自的说道:“也好,胡闹就胡闹吧,总归是有我背你的。”
男人将绣鞋放回箱子里摆好,在红绣鞋旁边,还摆着一把干巴巴的杂草。
少女踢着绣鞋,拿着杂草插在他头上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萧季白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也好。
就这样活着。
棠棠的要求他总归是没办法拒绝的,就再容忍她一次胡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