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他最后决绝转身的背影,心口犹如盘旋了一团郁结之气。
加之折腾了一天,身累心也累,姜恬疲倦地同池良娣告了辞,带上春兰回了清平宫。
谢归渊在宫外住,整个宫殿阴测无声。
姜恬一整晚睡得都不踏实,第二天蒙蒙亮时,春兰来通禀:“殿下,昭玉公主已经动身出宫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沉吟几秒道:“咱们跟上去看看。”
“您是担心她们母女使什么花招?”
“嗯。”
“奴婢也觉得,蝶贵人那么宠爱昭玉公主,怎么会把她推到火坑里去,是得仔细提防些。”
今日阴云密布,日光微弱。
姜恬心上犹如压了块石头,一直到坐上出宫的马车,都没有丝毫缓解。
马车一路疾行,终于在城中追上了姜昭的车。
姜恬命车夫远远地跟着,打开车窗,冷冷看去。
春兰疑惑地道:“这并非是去府衙的路。”
“嗯。”姜恬已经有了猜测。
半个时辰后,姜昭的马车果然在谢府门前停下了!
姜恬关上车窗,嗤笑了一声。
“昭玉公主来寻掌印大人做什么?莫非是想请他帮忙?可她和掌印一点交情都没有啊,怕是连府门都进不去……”春兰话还没说完,就见姜昭下车,带着贴身宫女走进了大门。
她看了看姜恬的面色,小心翼翼问:“殿下?”
姜恬抬了抬手指,示意她安静,自己要好好想想。
怪不得蝶贵人答应得这么痛快,原来是打了姜昭替代自己的心思。
她比池良娣聪慧,姜昭也比自己受宠,表面上看,她们对谢归渊更有用。
谢归渊呢?放姜昭进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恬心绪纷杂,眼前一会儿是他冷冰冰说送自己回宫,一会儿又是姜昭进谢府的画面。
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她呼出一口气,说:“咱们也进去。”
春兰点头:“好,奴婢这就去通传,可不能让昭玉公主得逞!”
姜恬淡漠地笑:“如果掌印想她留在身边,我不会阻止,只是我与掌印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就算下船,也要让掌印给我一条退路。”
还好她只是把谢归渊当成上司对待,不然碰到这局面,还真是棘手。
工作而已,辞了这份,还能找那份儿。
想到这,姜恬的心绪终于开朗起来。
春兰去通传后,门房很快放了人,而且他们对姜恬非常恭敬,竟然让她乘马车去内院。
等到了谢归渊的院落外,更是茯苓姑姑亲自来迎接的她。
茯苓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十七公主,掌印大人正在会客,请您移步书房等候。”
姜恬颔首:“有劳。”
在书房落座,茯苓给她奉了茶,就低眉顺眼地站在了她身后,犹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