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绝的容颜宛若寒冰,句句疏离,字字都似刀尖般剜在裴行之心上。
原来真的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原来他满腔真心果真被她踩在了脚底。
似是缄默了良久,裴行之忽地?抬眸,眼神全然没了先时的半点温柔缱绻,他跨出?脚,一步步靠近她。
慕汐瞧着眼前这个周身布满了寒意?的男人,只觉气氛霎那间降到冰点,变得危险至极。她半退着,语气瑟瑟:「裴行之,你想做什?麽?身为一个男人,只因?求爱不成,便想剜了我麽?」
直至後背抵在窗台边,已然退无可退,慕汐惊惧万分地?抬眸衡量下?了从窗台跳下?去会不会折命不成,反落了个半身不遂。
几近两米高的窗,她若跳下?去,极有可能是成为後者?。
裴行之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圈禁在臂弯里,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本王倒想真的剜了你。只是,那便没意?思了。本王给你一个选择。」
男人眸色幽深,强硬地?握住慕汐的下?颌,迫使她正眼瞧他。
那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裴行之面色阴沉狠厉:「如你说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本王当日从断头台上救下?你,这般大恩,便唯有你以身相许了。」
一条路,算什?麽选择?
慕汐怔怔地?瞧着,只觉得眼前人,与印象中的判若两然。
她眼里的裴行之,虽算不得是清廉公正的大好人,却?也绝非是个会强抢民女的纨絝子弟。
到底是他藏得太深,以至於她错看了眼。
慕汐伸手?,用力掰开他扼住自己下巴的掌心,直视着他,寒声道:「大人若要这般算,那我救了大人两回,即便珺山可抵断头台。那大人也倒欠了我一回?」
裴行之定?定?地?看着眼前人,不由得抬手?,想伸出?指尖抚过她柔滑的脸。
慕汐见状,却猛地朝旁一撇。
他手?落了空。
裴行之收回落在半空的手?,笑得毫不要脸,「既如此?,本王也可以身相许,这便抵消了汐儿的救命之恩。」
「你。。。。。。」
慕汐剜了他一眼,又撇过脸去,「无耻。」
「在汐儿面前无耻,本王乐意?。」男人拉开一旁的椅子,交叉着双腿坐下?,矜贵又冷酷。
闻他这句油腻至极的发言,慕汐顿然只觉得胃里翻腾不止,险些要没忍住吐出?来。
她微微侧首望了眼窗台。
跳下?去,总比在这受他侮辱强。
岂知裴行之一眼便瞧出?了她的想法?,他轻笑了声,幽幽道:「汐儿别?做傻事,你纵然跳下?去,亦断断逃脱不了。鹤州城早已被本王封锁,此?处方圆十里内,皆是本王的人。还有,莫想着你成了残废,本王便会大发善心地?放过你,淮州王府有的是伺候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