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那不是你们二房寻回来的私生子吗?他一向谨小慎微,怎麽还敢出京,不刻苦读书了?」
谢临安瞥了赵友成一眼,赵友成立刻打嘴。「瞧我,不是私生子,是流落在外的儿子。」
对谢康安,赵友成没有什麽好感,毕竟家里老爷子总将他挂在嘴边,说什麽,瞧人家谢康安,十岁才回侯府,但根基正长的好,埋头苦读,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赶上同龄人的进度,现在更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郎君,出身好学问好,将来再有一门好婚事助力,不愁飞不起来。
赵友成哼了哼。
他二弟和谢康安走的近,所以他知道很多内幕消息。比如谢康安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什麽头悬梁锥刺股,他都试过,简直是为了读书不要命。
他怎麽也来了?
说话的功夫,俩人已经到了。
夏季炎热房门敞开,二人一先一後跨步而入。打头的是赵友玉,风尘仆仆,後头跟着谢康安,一进来就立刻行礼。
「阿兄,赵郎君。」
赵友玉也和谢临安打了招呼,然後一甩马鞭,缠住要偷溜出去的赵友成,三两下将人拿下,笑呵呵道:「谢郎君,我阿兄没给你惹祸吧?」
这话说的,好像赵友成是什麽顽皮孩子似的。
「赶路辛苦,先坐下歇息再说。」
赵友成附和:「对啊,阿玉,莫要抓为兄的後脖领子,成何体统?」
赵友玉松开手,招呼谢康安坐下,几个人年纪相仿,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而且赵友玉最是崇拜谢临安,在他看来,谢临安放弃京城的繁花大梦,来到这等穷乡僻壤,实乃大丈夫作为。
松石给他们上茶,他看见二房的谢康安总是偷看他们郎君。
其实以前在侯府的时候,松石就发现谢康安会这样偷看,那也正常,整个谢氏一族就属他们郎君最为耀眼,被族中小辈崇拜孺慕是常事。
可不知道为什麽,松石总觉得谢康安的眼神怪怪的,具体怎麽回事他也说不出,总觉得让人不舒服。
「阿兄清瘦许多。」谢康安开口。
谢临安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谢康安垂眸不说话了。
俩人父亲是亲兄弟,同出一枝,因此面相上也有相似之处。
乍一看都是俊朗的年轻郎君,但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使谢康安完全按照谢临安的方式说话走路,依然没能学会他的潇洒雍容。
那是天生的上位者生在骨子里的东西。
捏着茶盏的手收紧,谢康安照旧面带微笑。
谢临安也只是扫了他一眼,在京城里都不怎麽说话,到了这更不会热络,谢临安是众星捧月中的月,在他身边,谢康安只能被对方的耀眼覆盖,成为微不足道的星星。
聊了几句,谢临安起身,赵友成赶忙拽住他的袖子,小声央求:「临安,救我!」
谢临安眉梢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