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问寻摇摇头:「那倒不是。正所谓传道授业解惑也,这本书册我有几个疑惑,还愿你为我解答。」
江凤缨拉着贺问寻到一处水榭亭内,两人对坐。
贺问寻提着壶把,倒了两杯茶。她将一杯推到江凤缨面前,支起下颔,开门见山:「这位万渊盟盟主温明珠与这位程铃好似有那麽些渊源?」
江凤缨道:「确实是有那麽些关系。你怎麽突然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贺问寻道:「因为我从里面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八卦,你先说说是怎麽回事,我再说说我昨晚的新发现。」
江凤缨道:「程铃所在的程家村与官员勾结,四处拐卖幼童和青年男子,导致各个地方出现了许多男奴,甚至是女童,谋取私利。好巧不巧,这位温前辈下榻的客栈,就是一家黑客栈,专门趁客人睡着时,窃取财务,若是男子则迷晕运到程家村。温前辈侠肝义胆,见不得良家男子被迫沦为奴籍,以身入局,再巧妙传信给万渊盟,把程家村一锅端了。」
贺问寻道:「这位温前辈当真是正义凛然,吾辈楷模。」
江凤缨说得口乾舌燥,饮下一杯茶後问:「现在该轮到你了,快说说你发现了什麽?」
贺问寻唔了一下,诚恳道:「你小姨思慕这位温前辈,真的,我有证据。」
第19章囚禁
江凤缨一脸期待,凑过去,一听「你小姨思慕这位温前辈,真的,我有证据」,当即挎着一张脸,连说三个「就这?」
她意兴阑珊地一手随意搭在靠栏上,一手将衣襟前的马尾往後甩:「这件事,我们江家人都知道。当年,被拐到程家村的倒霉孩子里就有她,幸而得温前辈所救。正谓一舞剑气动芳心,我小姨的那颗心从此就落在了温前辈身上,至今未娶。」
贺问寻闻言默了默,道:「这年龄差有些大啊。敢问江多鹤前辈当年多大?今年又年龄几何?」
江凤缨坦诚道:「不怕你笑话,我小姨确实是个痴情种。出事当年九岁,现如今二十七岁,只要一讨论给他娶夫纳侍,她都会说此生非温前辈不娶。」
贺问寻没有露出江凤缨所期盼的那般惊愕神情。她仅以一种淡淡的语气「哦」了一声,道:「没想到江多鹤前辈如此早熟,九岁就对男儿郎情窦初开了。」
她脸上声色不动,心里开始做算术题。假设当年温明珠十七岁,江多鹤九岁,两人年龄差八岁。现如今江多鹤二十七岁,那麽温明珠应该三十五岁,应当可以推导出她这具身体的年龄大概在十七至十八岁这个区间。
「可是…温前辈不是已有妻主吗?你小姨原来喜欢人夫?」贺问寻语不惊人死不休,真挚地看着江凤缨,丝毫一点都不担心这番话讨打。
江凤缨哽了一下,道:「你这…你这…说得太对了!」
她蹭地一下坐过来,抢过贺问寻手里那本书册,哐哐哐翻到最後一页,往画像上拍几拍:「我小姨时常言道,画像中所绘之温前辈,其神韵风采,不及真人之万一。倘若有机会,我也很想见一见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是何等风姿。」
「至於温前辈的妻主嘛,这倒是一个悲伤的消息。」江凤缨凑过去,低声在贺问寻耳畔说道:「大抵已然与世长辞了。」
四月末时节,日光无遮无拦地洒落在亭顶,水面之上,荷叶已舒展开,静映刺眼之光,空气弥漫着闷热之气。
然,一股截然不同的寒意在听到「与世长辞」四个字蓦然地从贺问寻脚下悄然而生,虽周遭炎热,但冷意直透骨髓。
霎那间,寒意消散,不过还是寻常的一个上午。
贺问寻偏过头,缓缓而道:「书册上写温前辈与其妻主相识於程家村一案,那时你小姨当真未曾见过?其妻主逝世消息又从何得知?又是如何走的?温前辈又为何隐退江湖,是自愿还是被迫?」
江凤缨被贺问寻的一连炮发问给愣住,道:「这问题有点多,你让我缓缓。」
贺问寻端起一杯茶,递到江凤缨眼前,语调平淡:「你若是不知晓这段往事那便罢了。」
江凤缨接过茶,润润嗓子:「我是真的不知道。事情发生当年我还是个被我爹按在家里背三字经丶扎马步的稚子,所知道的也都是从我小姨那儿道听途说来的。」
她摸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说来也怪,你怎麽突然对这位温前辈也感兴趣了?」
似又想到了什麽,江凤缨脸上的表情万分精彩,仿若一个变脸王,有不解,吃惊,甚至是——惊悚。
她吞了几口唾沫,犹豫万分,还是开口道:「你不会看了画像之後,也喜欢上了温盟主吧?」
贺问寻无语凝噎,道:「你的脑洞我甘拜下风,你还能再胡说八道一点吗?我就是好奇,真的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随即话锋一转,贺问寻接着说:「凤缨,此次找你,我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我不过一介江湖游医,对药材略有些痴迷。但有那麽几昧,遍寻不得其踪。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搭条线,让我去楼外楼探个消息。」
闻言,江凤缨从腰间解下一枚温润剔透的玉玦,其上凤凰展翅,栩栩如生,犹如真凤欲飞。
她将之缓缓置於贺问寻掌心中:「你持此玉玦前去,凭我的面子,小姨她定会见你。不过嘛……」
说到这里,她故意拉长了声音,嘴角微勾,「我这月下老人可不是那麽好当的,你得好好想想,拿什麽来感谢我这段『红线』之恩呢?」<="<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