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阿曜!”鹿瑶跑过去扒开他黏在他脸上的头?发,鹿瑶看见他眼下的那颗泪痣,心颤了颤。
少年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没有回应她的呼喊,但?他的睫毛颤了颤。
鹿瑶的心微微放了下来,把他抱在了怀里,他身上的血流在了鹿瑶鹅黄的衣衫上,竟闲显得更加亮眼。那么大一个人,无?力地垂在她的身上,像是个孩子一样。
“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呀?”鹿瑶弱弱问?。她也不期待他的回答。
现在他回答不了她,但?她知道他还活着?。
“你?来救我了吗?”顾凌曜无?力地搭在鹿瑶身上,勉强翕动着?嘴唇。
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进?了鹿瑶的耳朵。
听到这话鹿瑶有些诧异,救他?他从未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他从来都不期望自己救他,所?以他是遇到了什么状况,才期望着?自己呢?
“嗯。”鹿瑶扶着?他的身体,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也不知对视了多久。那一瞬间顾凌曜想自己值得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吗?她当真爱自己吗?可她这么担心自己的样子,又怎么会有假呢?
该问?问?她吗?这,可能?是个误会。
他又不想问。若是以前他一定会问?的,得知那人如
果不爱他的话,他一定会扬长而去。
可他现如今问?不出口,他不想听到不好?的答案。
鹿瑶摸了摸他的手,感觉他手心透凉,她立刻用双手把他的手裹在了里面:“你?的手好?冷啊。”
“我没事。我送你的绒花呢?”他把目光移到了她的头?发上,语气淡淡的。问?出这句话像是泄了所?有的气。
鹿瑶也不明白他怎么会用这么冷淡的口气,这使得她惊慌之下摸了摸头?发,发现那朵被她簪在头上的绒花已然不在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感到一阵惊慌。
“可能?……不小心掉了。”
他在生气吗?鹿瑶想。
“我遇见了一个很可怕的人,我没办法睁开眼睛,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后来,还是沈师兄救了我。我猜,那绒花可能?就在这期间弄丢了。”
她看见他侧过了脸去,不再看自己,眼睛里有嗔、有痴、有喜、有怒。
鹿瑶有些害怕,浅浅问?到:“怎么了?”
顾凌曜听见她的声音,胸中憋着?的那股怒气像是瞬间化开了一样。他也不想再问?别的了,如果不是横无?告诉他的话,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曾几何时,还在长洛门的时候,他何曾为了谁委屈过自己。
反正她终究是要嫁给?自己的,他不想失去她。
他朝她笑?了笑?:“没事,我已经向塞柳村长学?会了如何簪绒花,回去我再给?你?重新缠一朵。”
“嗯。”
“来,送给?你?,真正的聘礼。”顾凌曜取下了手上的凤清戒,戴在了鹿瑶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