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了,是两面,此回已是第二次见面了,」贺寻安一拍胸脯,回得极是正色,「我就是喜欢姑娘,没遇见之前便喜欢了,这可是这府上之人皆知的事。」
这贺家小将军可真将心悦二字挂於嘴边,不懂得如何隐藏思绪……她婉笑不语,暗自思忖後轻落下一语。
「风月情意,贺公子不得儿戏。」
「我可没有儿戏,我言说的都是真心,」眼前玉面男子蹙紧了双眸,恬不知羞地高声再道,「早就心悦姑娘已久,我做梦都盼着迎娶姑娘为妻……」
贺寻安偶感微许沮丧,轻耷着脑袋,抬袖趴於石桌旁:「姑娘若无此意,便是我做得不够好,我还需更加勤勉好学,获得功名才行。」
她凝思又一想,意味深长地悠闲回应:「那就要看贺公子将来在战场上的本事了。」
「姑娘的意思,是愿意思虑我?」顿时直身振作了起,他双目澄澈放光,难以置信道。
倘若此人能成为镇国大将军,这婚事也未尝不可答应,沈夜雪颦眉浅笑,话语透出些婉约柔意。
「待贺公子有上功名利禄,成为能堪当大任的一国之将,我自然是会有几分思量。」
待到那时,此人手握精兵重将,执掌一国兵符。
她再成将军夫人,亦会得到她所想要的位高权重,得到她朝思暮想的八方势力,摆脱这任人轻贱的局面。
「姑娘等着,我定会成为顶天立地之人,立下赫赫战功,到时便来提亲。」贺寻安霎时喜眉笑眼,尤为慎重地向她许诺道。
言毕,一位小厮急匆匆地奔来,略为急切地低声与贺寻安耳语。
她眸光一凝,深知这一人便是书童丁秉。
那小厮时不时看向亭中女子,左右为难地禀告着:「小少爷,情况有变。」
「失窃?」贺寻安始料不及,再三确认着此事虚实,「这青天白日的,相府怎会失窃?」
有外人在场确为不宜详谈,他示意丁秉先退下,转眸又对她惭愧道:「玉裳姑娘抱歉,方才举止有失,怕是惊扰了姑娘。」
目光轻瞥过伫立在侧的锦月,她温婉拨动琴弦,随着琴声飘扬,低眸轻语:「不碍事的,贺公子喜欢这琴曲,我可再为公子抚琴。」
「奴婢去为姑娘端些花茶来。」立刻明了其意,锦月肃穆一拜,学着婢女的模样徐缓走向府邸茶室。
到府既为客,如何能让府客的侍婢前去端茶……
他见势微止,忙让身旁女婢跟了上:「姑娘喜欢何种花茶?我唤人去备上。」
沈夜雪轻笑着婉拒,眼见着锦月行了远:「不必劳烦贺公子,还是自家婢女更知晓些喜好。」
虽道着入他人府殿的举动有微许欠妥,可若有府上下人跟着,便恰到好处地不失上礼数。
锦月自有法子能於众目睽睽下取一人性命,让其消逝得悄无声息。
她面色无澜,望着贺寻安倾听得如痴如醉,不忍打破这闲适之境,便再抚上了几曲。
直到锦月端步走回,将壶盏轻放桌案,她轻抿了几口,遥望天幕,落日馀晖绘出几许残光暮景。
「天色已暗,时候不早了,我是该回去了,」落完琴音,她将此前收下的腰牌郑重递回,「这玉牌还於贺公子。」
贺寻安愕然一瞬,连忙摆首拒之,似是不论怎般也不愿收回:「既然已相赠,哪有再拿回的道理。姑娘先收着,以後仍可来寻我解闷。」
「拿着这支发簪去花月坊,自会有人带着公子来寻我。」
从发髻上轻柔取下一枚玉簪,沈夜雪晏然一递,随之淡笑着将那玉牌收好。
这位人称风流玉面的贺小公子欢喜得紧,双手握住发簪爱不释手,眸色颇为清亮:「我便当作这是姑娘的定情信物了。」
她唇角一勾,假意夺回:「贺公子再这样胡乱言说,我就取回了。」
「别别别,我说的是打趣之言,姑娘莫当真。」贺寻安立马护玉簪在怀,怕她真夺了,起身又退上几步。
令符所写使命已成,未再与这性情恣意豪放的贺府公子逗趣,沈夜雪作别後离了将军府,带上锦月原路而回,清闲得仿佛是踏春归来一般。
将军府越离越远,回眸瞧不见那偌大府邸的影子,锦月才凑近了些,凝神告知了一番。
「净室旁花丛,府内之人只会知他是自绝而亡,查不出别的来。」
她听罢无忧无喜,一切皆在意料中,心若潭水般平静回道:「不愧是灭迹之手锦月。」
「若得赏赐,分你一半。」
夜火阑珊,清辉洒落长亭幽湖,华光如水,花月坊中香袅龙涎,花雾绕帐。
锦月有些饥寒,闻着膳堂飘来膳肴之息,便先行告了别。
回入院落闺房,正想着抬指推门,指尖却悬於空中,沈夜雪忽感异样。
四下环顾未有一人,然而她仍觉有人潜入了庭院。
夜风微拂,她不自觉将眸光投落至檐下一角,一道身影藏於夜色下,於闺阁後唯露一处衣袂。
她谨慎靠近,从玉饰中抽出匕首,杏眸冷冽了半分。
「我都不知,花月坊後院也可让外人随意进出了。」
「究竟是何人敢来此地寻死?」墙後之人依旧未现身,她再度开口,不惧般冷声一笑。
「不出声?那就休怪我了。」
落声之际,她便当机立断地朝墙角刺去。<="<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