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韵神色莫辨地看着他。
他确定?
齐何辜耳根悄悄红了,所幸在昏暗光线下看不明显。
剑修嗓音冷酷:“怎么着,难道他睡得,我就睡不得?”
凌韵:“那也不是。”
关键你这个睡和他那个睡是一码事吗?
齐何辜冷哼着乜了林赐一眼:“明天就是合花宴了,来路不明的人在你这里,我怕出事。”
凌韵:……原来如此。
【他到底有多讨厌林赐?讨厌到不惜和我一起睡觉?】
【剑君清正高洁,想必最是厌恶邪魔外道的作风,怕你被带坏了。殊不知你比林赐还坏嘻嘻嘻嘻。】
【?】
凌韵见齐何辜是真的不走,也淡然躺下了,反正吃亏的不是她。
【没想到打死不陪睡的剑君最后还是陪睡了哦哈哈哈哈哈~】
林赐立即像只妖精一样滑润地缠上来,在凌韵颈下暧昧地慢蹭了几下,其间还在凌韵看不见的地方,用迷离又得意的绿茶眼神瞥着齐何辜。
齐何辜脸冷得快要掉冰碴,动静很大地翻身背对两人,眼不见心静。
过了约半个时辰,身后两人睡熟了。
可齐何辜脑子里不住幻想着两人的亲密姿势,清醒亢奋得像是刚走下比试台。
齐何辜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
少女平躺着,颀长笔直,面容平和安逸,无暇雪肌溶着清冷月华,像棵孤傲不落凡尘的雪松。
这样高洁的植物,就该独立于旷野天地间,不被俗事庸闹打扰。
可雪松上偏偏缠着根妖娆艳丽的藤,娇娇袅袅地依附着她,看着碍眼极了。
那少年完全不懂敬畏,整个人线条严密地贴在她怀里,脑袋挤在白润的颈窝,鼻唇若即若离碰着她细腻的皮肤。
齐何辜感觉一泵血轰地冲上头顶,当即装作睡着翻身,直接打了个滚抱住她,还把手用力地插到他们两人之间,然后扣着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拉。
雪松和妖藤间终于出现一道可见的缝隙。少年靡丽的唇也将将垂在她肩头上方,失去了支撑点,摇摇欲坠脆弱得有些可怜。
没了依靠的藤,死了才好呢。
齐何辜一口恶气吐出,浑身舒坦了。
只是怀里抢来的温香清软存在感强烈。
齐何辜犹豫了一下,把手从她身上拿下来,却保持着此时紧挨着的体位没有动,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要在这里随时看着林赐,免得他半夜又挨过来。
可惜这借口只能骗一骗他的良知,身体却很诚实。
齐何辜整个人僵硬滚烫像一把刚出炉的剑,一动不动拥着她,几乎没有踏实合眼,直到东方既白。
……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凌韵只觉得又热又挤,好像身上压着座山睡了一觉,四肢全都麻得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