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心中却是很不安,好像是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呵呵,主子莫非忘了,这皇家无小事啊!”李善才语重心长的道。
“也对,看来是我越活越胆小了!”萧凌叹声道。
虽然这不过是萧凌一时的感叹,但几乎是看着萧凌长大的李善才却明白,自己这位主子并未舒心,只不过是将忧虑更深的埋藏在心底。这让李善才很心疼,不过他也明白,自七年前自己逼着她把孩子送走,虽然她没怪自己,但这位主子的心也关上了一半。唉~要是那孩子在的话,大概会比太子做的更好吧!
太子?对了,不如说说太子!主子虽然没有明说,但凭他李善才的眼力还是看的出来,主子是很喜欢太子的。
于是李善才眼珠一转,看向萧凌的手臂道:“主子,是否该换药了?”
萧凌闻言看了一眼手臂道:“不必,我上了大内的金创秘药,不需要频繁换药。”
其实李善才如何不知道?只不过借口转移话题罢了。于是笑道:“说来太子殿下真是个心底良善的好孩子。将来必可成为一代仁君啊!”
萧凌闻言心中微笑,面上却依旧是淡淡道:“但愿他日后长大了,也能保持如此!”
“奴才看来这是必然的。太子殿下容颜举止与主子小时候有八分像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凌的脸上瞬时变得煞白。只不过她背着光线,才没有李善才让发现。
“是么?记得我小时候,你也说过我像太祖皇帝呢!”萧凌颇有些气弱的道。
“不错,奴才是说过这样的话,只可惜主子是个女子,不然定然不输太祖皇帝的。”李善才满含回忆的道。
“男子女子又能怎样?便是建了再大的功业,终归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太子现在还小,待他慢慢长大后,有了别的兄弟姊妹时,不要向我那些兄弟们一样,平平安安的便是福气了!”
“主子!难道您还想着十五年前的那些事?”李善才被萧凌忽如其来的话说的愣住了。
萧凌听了转眼看向窗外道:“我怎能忘了?我一生也忘不了啊!”说罢转身出了书房。
李善才见状急忙跟上,可是当他走过萧凌坐着的位置时,眼角余光却赫然发现,重重禁宫竟拦不住麟趾宫的一角,那梧桐轩上的飞檐正静静的指向这里。
风雷
永安三年,新梁帝遣使臣下战书,称将亲举全国之兵与燕帝决一死战,以争夺北部霸权。虽然大燕上下没有一人能够相信新梁帝所谓的勇者诚意,但不可否认的是,为了国家的尊严,对方的这种挑衅,大燕却不能回避。
朝堂上为此整整争吵了三天,闹的不可开交,最终却是久未上朝的忠勇候元铁心一句:“前方军情一日三变,尔等再吵,梁军便要打到国都来了!”言罢,伏地乞御驾亲征。
老远帅可谓与梁国整整打了一辈子,他的意见大多数人都是信服的,是以除了个别人略有微词外,这件事几乎是当场便被定下来。而此时,肃王却因太妃云氏病危故,太后特旨召他进了内宫。
看着床上那个看起来一幅病奄奄样子的女人,萧凌没来由的一阵心烦。二十多年过去了,这女人怎么没一点长进?依旧是那副自私自利的嘴脸。
“说罢,这回又是为了什么?”屏退了左右后,萧凌也懒得演戏,开门见山的提出问题。
听到了萧凌的问话,床上的女人果然不再装样子,一扫之前的晦暗,满面笑意的道:“没什么,只是很久没见你,有些想了。”
“算了罢!我劝你想要什么还是直说的好,否则我可不保证能不能满足你的要求。”萧凌不屑的说道。
“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孝了,真以为你娘的眼睛就只会看着玉器和珠宝?”
“难道不是么?”
“哼,自然不是。若非你那皇帝爹爹没用,我又何必如此?你也便早和你那些兄弟一般去见阎王了。”
什么?萧凌听了这话心中便是一愣,莫非这个娘之所以如此真是为了保护自己?
不,不对,这件事若是真的,她的眼神绝对不会如此闪烁。
“怎么?你不相信么?”云想容自然看得出萧凌得怀疑,于是道:“你是知道的。我虽然名义上是你外曾祖过继来的,但实际上却是他的亲孙女。而你外曾祖是云家家主,你想想我真的会缺少那些所谓的玉器珠宝么?”
云想容微微一笑道:“何况我若是真的看重这些,只要继承云门不是更好?”
若说刚才的话萧凌是半信半疑,那么这句话便瞬间便触动了萧凌的心。不错,继承云门不是更好?可是“既然如此,你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萧凌此话一处,不期然却发现云想容面孔竟有一丝扭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当下本有些松开的心房又紧了起来。
云想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当下叹然道:“罢了,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便全告诉你罢!不过是因为我比她整整完了二十年!”
“她?谁?什么二十年?”因为云想容言语不详,萧凌听得有些糊涂。可是云想容却不回答,只是直接问道:“你可知道云容容?你知道的罢!”
萧凌自是知道云容容的,父皇的元配妻子,皇长子的母亲,细论起来还是自己的姑姥姥。
云想容见萧凌明白,于是便道:“都说你父皇辜负了她,害了一生,你可知道她却是辜负了我,害了我一生呢!”
“怎么会?她死的时候,你还没…”萧凌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