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赵勤冷笑道,“都指挥使已经入宫面圣,同时命人写了桩子递到刑部。我们是不管查案,但要看着人犯,决不能让他逃了。”
说完,他怒视谭致远:“你害我堂弟性命,却还能装作无事之人躺在房中酣眠。谭致远,你未免太过狂妄!”
赵丙死了?
谭致远闻言也怔了片刻,若不是院子里的这些兵,他真会觉得是赵勤在跟他开玩笑。
“你信口雌黄!”谭万年一听是赵丙死了,心中大骇,“休要污蔑我儿!”
“就是!”谭致远道,“赵丙死了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说是我杀的?”
“人证物证具在,你休想推脱!”赵勤道,“谭致远,我弟弟不过是与你发生了一些无伤大雅的争执,你却害他性命,真当我赵家无人不成!丙儿的命,定要你拿命来抵!”
赵勤言之凿凿,谭万年也不禁开始怀疑,谭致远是否真杀了赵丙?
若是真的……
“主君!”谭万年的随从忙从旁搀扶住,“主君切莫着急,保重身体要紧。”
谭万年白着脸,粗喘着气,看向谭致远。
“爹,你这是什么表情?”谭致远一下子就懂了他在想什么,“你怀疑我?”
“不是我!我没杀赵丙!”
“爹,我是你儿子,你连我也不相信吗?我真的没有杀赵丙,真没有。”
在谭万年怀疑的目光中,谭致远辩驳的声音越来越高。是,他是弄死过几个人,可那都是没权没势的市井小民。就算弄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
赵丙是当朝皇后的亲弟弟,他确实想过弄死他,但他没疯。
见他如此,谭万年心里的怀疑又慢慢在消退。他问赵勤:“你说的证据是什么?”
御状
“陛下,臣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虽然不成器,但是臣唯一的儿子啊!”垂拱殿内,赵仓趴在地上涕泗横流。
“丙儿怎会突遭意外?爱卿先起来,跟朕说清楚。”
喜云立即给侍候在旁边的小内侍使眼色,叫他们扶赵仓起来。
赵仓却不肯起,又往前爬了两步,直接跪到了泰和帝脚下:“陛下,求陛下为臣做主!”
泰和帝不得不从榻上下来,亲自弯腰扶他:“朕一定替你做主,爱卿先起来再说。”
赵仓在泰和帝和喜云的共同搀扶下,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扶着泰和帝的手臂道:“陛下,是户部尚书谭万年之子谭致远。是他买凶杀人,要了丙儿的命。求陛下为臣做主,捉拿凶手谭致远归案。”
“谭万年的儿子?”泰和帝疑惑,“他为何要杀丙儿?”
赵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据贴身跟在丙儿身旁的小六说,是……是他们二人因一些小事发生了口舌之争,那谭致远怀恨在心,便花钱买凶,将丙儿……将丙儿活活打死在了一条民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