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自在瞬间爬满萧燚全身。
她往一旁躲开半步:“别熏着你。”
“是什么酒?”木良漪却跟上来,“好香。”
“……”
“狗儿巷张家酒肆的羊羔酒。”
没问她为何饮酒,也没问为何在深夜饮酒,而是说:“还有吗?我也想喝。”
有倒是有。
“此时深夜,饮酒不好。”
“哦,那好吧。”
“……”萧燚顿了顿,“明日。”
“明日去酒楼,我陪你。”
“姐姐你真好!”木良漪重新绽放笑容,伸手抱住萧燚未提灯的手,依在她身上,一边说话,还一边轻轻晃着,“天亮了是不是就算‘明日’了?那可以吃早膳时一起喝吗?”
萧燚并不习惯与人做如此亲昵姿态,只觉半边身子微微僵硬,考虑之后,却没把手抽出来。
在木良漪期待的目光中,她说:“你若是想,未尝不可。”
“那正好,咱们逛完鬼市子天差不多亮了,再转去狗儿巷子买酒,顺便买些煎鱼、炒鸡兔做下酒菜,然后一起去李家包子铺吃包子,边吃包子边喝酒。”
她安排起这些来得心应手。
“对了,我这个时辰过来找姐姐,就是要邀请你一起去逛鬼市子的。原本还怕打搅姐姐清梦,现在看真是心有灵犀,我来的刚刚好。”
永安繁华,尤其是在都城迁至此处之后。有三更才歇的夜市,也有五更开门的鬼市,还有些店铺通宵营业。总之,只要想,十二个时辰都能找到玩乐的去处。
萧燚虽在此处留了三年,但只听说五更开天亮散的鬼市,还没亲自去过。
回至居所,萧燚换了衣裳穿了鞋,取一条发带将发束上,便大步流星走出门来。
一起往外走的时候,木良漪又说:“自那日贾楼分别,我们已经四日没有见过面了,姐姐这些日子有想过我吗?”
“……”萧燚不是擅长说这些话,应付这些问题的人。
“我明白了,看来是一点儿也没想。”木良漪悠悠道,“原来是我一片痴心错付了。”
“我没有,你别……”夜色下,她耳根发红,话出口之后才反应过来被捉弄了。遂闭口,不再与她搭话。
同时,这几日梗在心头的疑虑,竟也在如轻烟般散去,仿佛那些问题毫不重要,都是她在自寻烦恼。
“那是想了吗?”木良漪捻着她的话尾巴不放,“想了几次呢?”
“我每天都会想起姐姐呢。”
“天黑,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