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衣迫不及待地问:“将军,官家叫你回来什么事儿?”
他的大嗓门得了金甲一个白眼:“你还能叫的再大声点儿吗?当这里是襄城?”
铁衣忙腾出一只手捂住嘴,向萧燚赔笑。
萧燚没心情理他,接过缰绳,一个腾身跃上马背。
“驾。”
只留给两人一个背影跟一个马尾飞扬的马屁股。
“将军怎么看着不高兴啊。”
此时金甲已经翻身上马,用马鞭虚抽了还在原地发呆的铁衣一鞭子:“还愣着干什么!”
于是二人连忙骑马追赶,然而他们□□的马儿如何能跟萧燚的宝驹相提并论,眼睁睁地被甩在了御街上。
“哪个王八羔子把将军气这么狠?”
“慎言!”疾驰中,铁衣又得了金甲一个白眼,“这里不是襄城。”
萧燚在前头掉转头,一眨眼没了影儿。
铁衣急得直呼,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却引得大街两旁的永安百姓纷纷侧目。
“别骑那么快了,小心伤人。”金甲让马儿慢下来,“明摆着不想让咱们跟。”
“上回这么生气,还是两年前二公子不听她的话差点儿输了仗。”铁衣皱眉,回头望了逐渐变小的皇城一眼,“到底怎么了?”
“先回府吧。”金甲心里已经有了计算,“等她消了气,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大致有了猜测。
襄城,看来是回不去了。
天生属于战场的虎,被关到了笼子里。
……
“小九,我走不了了,但你跟赢儿一定要逃出去,要活下去!”
“快走!”
“母亲,我要母亲……”
空旷的大殿,嚎啕大哭的幼童,刺鼻的桐油,被烛火点燃的帷幔……迅速关闭的密室门隔绝了一切光亮,她由老内侍枯瘦的手牵着,瞬间陷入无边无际地黑暗中。
桐油与帷幔烧焦的味道被热意送进密道,一直追着她的,还有姐姐凄厉的呼喊——快走,快走!
明明在远离,明明已经陷入完全黑暗的世界,木良漪却看见姐姐站在火海中,肆虐的火苗烧毁了她华美的凤袍,撕碎了她娇嫩的肌肤,她变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血人,在火海中痛苦嘶喊。
“姐姐!”单丝罗帐内,纤瘦的身躯自榻上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