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纯白毛衣衬得他恬静乖巧,胸前的小熊胸针又显出了几分可爱,他垂着眸,神情认真,在小孩面前,倒是有点大人模样。
沈栾笑着走进去:“原来小惟这么懂书法。”
余幼惟看到沈栾进来,忙松开了范其的手。
沈栾身后还跟着表情一眼难尽的沈菡,以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沈时庭。余幼惟站到一旁谦虚地说:“略知皮毛而已,爷爷见笑了。”
“你这可不是知道点皮毛,一看就是认真学过的。”沈栾那起余幼惟写的字,“舒展挺拔,大气又精神,很有灵气啊,真是不错。小其啊,你得好好学习学习。”
范其绷着嘴角立在一旁。沈菡忙把他拉过来,一改之前的态度,对余幼惟笑脸相迎:“其其,听到外公的话了没有?多跟余少爷学学,刚才余少爷教你的,都记住了没有?”
“……哪有那么容易记住。”
“人家都学得会,怎么就你学不会?”
“国学老师都说了我没这个天赋,你偏要我学!”
“范其!反了天了你,敢跟妈妈顶嘴?”
见沈菡要动手,余幼惟忙把范其拉到跟前,对沈菡说:“姑姑,他才多大呀,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您越逼着他学,只会让他学得越生硬。”
沈菡一下就哑火了。
沈时庭伸手拍了下范其的脑袋。
范其一见到沈时庭,立马跟活了似的往他跟前凑,低声抱怨:“表哥,你怎么才回来?我听阿姨们说,你入赘到别人家去了,那你以后还是不是我表哥?”
沈时庭语塞了一瞬:“是。”
“他就是跟你结婚那个人吗?”范其指着余幼惟。
余幼惟咧嘴一笑,心说对对对我就是骗走你表哥的那个人。
沈时庭也朝这边看过来。
沈栾不悦地斥责:“没大没小,这是你表哥的先生,你得喊哥。”
范其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眼余幼惟,瘪着嘴哼哼:“可阿姨们说那个人又坏又蠢。”
沈栾和沈时庭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沈菡吓得忙上前训斥范其:“谁跟你说的!那些佣人没事儿干私下嚼什么烂舌根,把孩子都教坏了。”
“你的儿子你自己教不好,怪别人做什么!”
“……是,爸。”
余幼惟一口血飚到胸口。
只听沈时庭严肃地说:“不信外人言,只信亲眼所见,老师没教过吗?”
“哦。”范其羞愧地低下了头。
“还不道歉?”
范其瞄了眼余幼惟:“……对不起。”
余幼惟咧嘴一笑:“没关系哦。”
羞愧的不止范其,还有之前处处对余幼惟有偏见的沈菡,沈时庭这句话仿佛给了她一巴掌,羞得她抬不起头。
离开时,余幼惟凑近沈时庭:“你表弟真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