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记着他们离开蓬丘的目的,那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事情,不该被任何人任何事搅乱。
奚夷简虽然已经承认了自己拥有反魂树种子的事,可这反魂树到底被他藏在哪里了,到今日他都没有开口,恐怕是要等他们拿到所有的东西後再说。而制成反生香需要的那些东西,也一样都还没有得到。
他们远没有那麽多的时间去想着已经成为过去的一段情。
「你真的这样想吗?」嵇和煦虽然欣慰她未被这些事情困扰太久,但也仍有些不信她能够放下心结。
容和和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未再多言。
奚夷简在他们都不再开口的时候,适时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握着一把枣子,递到了心上人眼前,「很甜的。」
他在伸出手的时候,甚至已经想好了自己被推开的时候,怎样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红枣更好。但是下一瞬,姑娘那纤细的手指便从他的掌心拿走了那两颗枣子,带着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掌心,好像在他心上也点了一把火。
但她转身转得更快一些,若无其事地看向嵇和煦问他要不要换个地方住,後者点了点头,虽然知道刚刚那一幕不至於暴露什麽,也想着小心为上,很快便去退还了玉牌,与他们走了几条街,又换了一间住处。
还是熟悉的两间房,这一次两个「姑娘」却表现得亲近了许多,好似真是一对姐妹那般。只是「姐姐」看向「妹妹」时目光灼灼,倒像是在看什麽稀世珍宝一般,叫人忍不住感叹一句姐妹情深。
容和和一踏进自己的屋子便将他们隔在了外面。奚夷简也终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攥紧了那已经没了枣子的手掌,转头瞥向身後的嵇和煦,「师兄,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嵇和煦看他一眼,推开了两人身前的房门。
相较起白天时的混乱,这一夜所有人都过得很是平静。
几乎整晚未合眼的容和和起身推开房门时,便见奚夷简坐在二楼的栏杆上,一双腿叠在一起悬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惹得楼下许多人都看直了眼。而在他身侧,嵇和煦像是有些疲惫,两眼无神地盯着墙柱,好似那是什麽好看得要命的东西。
她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麽,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谈起了过去的事,只觉得这两人好像有什麽地方变了。
虽然从前的他们也未曾剑拔弩张,可并不似眼前这般,好像两个人的气场都软了下来,相处起来再无针锋相对。
无需多想,她也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功劳」,正要走上前去,下一瞬,眼前却多出了一个身影。
「听说昨日壬岚找上你了?」壬袖还是那副戴着斗笠面纱的打扮,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後,便蹲在了栏杆上,冲着奚夷简挤眼睛,「他现在可不是从前任你欺负的小孩子了,听说老头子们要抓你,差点冲上去抢了壬一的活,主动要来做这个。」
小丫头讲得起兴,奚夷简却兴趣乏乏,越过她看向了正向这边走来的容和和,终於露出一个笑容来,「欢喜。」
「还叫呢!」壬袖猛地推他一下,对他挤眉弄眼的,低声问着,「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说实话。」
「什麽?」
「咳,就是宁不还他……他是不是你儿子啊?」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
奚夷简一愣,然後看向已经走到眼前的容和和,拼命摆起了手,「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脑袋才摇了摇,又听壬袖还不死心地继续问着,「真的不是?你看他和你长得那麽像,年纪也好像能对得上,你再仔细想想。」
「怎麽可……」奚夷简本还想坚决地摇摇头,但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脸上的表情从漫不经心渐渐变为了难以置信,「难道真的,不会吧……」
说着,看向了面前的容和和,目光里半是犹疑半是期待。
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之後,容和和的脸腾地一下变了颜色,红晕几乎要烧到耳根,蹙着眉瞪了他一眼,别开了脸。
奚夷简这才轻轻「哦」了一声,死了心,脸上隐隐有些失望。
撇开没边际的事不说,壬袖在唉声叹气之後乖乖给容和和让出了位置,自己蹲到角落里托着下巴沉思起来,像是还在想着宁不还这事该怎麽办。
她与六壬谷弟子们打扮得都有些不同,脸上也还带着些天真,但是奚夷简却说,她和昨天出言挑衅的壬岚一样,都是六壬谷本家的人。相较起来,壬一才是个旁系。
「六壬谷分三种人,本家,外面招来的妖魔鬼怪,再有就是旁系。」嵇和煦通晓海内之事,对这些也有所了解,「旁系的人既要受本家的规矩束缚,地位又如同外人,很不好过。」
奚夷简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难得认真地分析一下眼下的局势,「如果我们要去祖洲,势必会踏入小六壬的地盘,我在那里……我在那里的名声可算不得好。何况昨日被壬岚发现了,如今咱们三个谁也没办法安稳地走进祖洲。」
他说的都是事实,容和和在一夜未睡的时候也认真想了些办法,但比起她更熟悉的那些地方,小六壬对待蓬丘也实在算不得友好。何况她昨日护着奚夷简的举动,被那个叫壬岚的看了去,绝对没有好事。
「你有好办法?」想着,她看向身边的人。若论修为道行,她自认如今的自己恐怕已经超越了他。但若论见识阅历,还是走遍了海内十洲的对方强上一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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