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君臣有别,大人此言有欺君犯上的嫌疑。」
「他连自己的母亲禁足都束手无策,你信他?」萧风望气笑了。
谢枕云眉头一挑,「可是萧大人,你几日前因救七殿下刚被罚跪,这麽来说,你连自己都保不下,还比不过殿下。」
梁成烨,又是梁成烨!
大雨中,少年被梁成烨牵走那一幕犹在眼前。
妒火从心底一路直冲脑门,焚烧一切理智。
萧风望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可我保下你了不是麽?」
谢枕云一怔。
「我能为你担下一切罪名,让你不受一丝波及,梁成烨他能麽?」萧风望冷冷道,「他不能。」
「你的那些好哥哥,都不能。」
「我和他们不一样,就算我再跪上十天半个月,宣政殿前来议事的大臣都不敢多看我一眼。因为他们怕死,我不怕。」
「我能为你连死都不怕。」
萧风望倏然攥住他的手腕,眉宇浮起浓重的狠戾,「可是你似乎不曾明白这一点。」
「你的目光,总是分散给那些无用之人。」
「我都给你当狗了,你却对我视而不见,还要去勾搭别人。」萧风望眉骨下压出一片淡影,「你怎麽可以这样贪心。」
「怎麽可以这样……作践我。」
「……」
远处烟花炸响,隐约传来龙灯舞动的叫好声,更显得此刻河畔死一般的寂静。
谢枕云垂下眼睫,眼珠微动,霎那间心头万般思绪浮动。
片刻後,他如往常般笑着,却恍然发觉男人偏执的眼神如此难以直视。
「萧大人,你莫不是醋了吧?」
「是。」萧风望面无表情道,「我忍够了你对旁人笑,梁成烨,谢青云,现在就连一个穷破书生都能牵你抱你。」
「为何要对他们笑?那些人有我好用?」
「可你不知道——」谢枕云细眉蹙起,用来装可怜的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就被倏然打断。
「我一直知道。」萧风望道,「你不喜欢他们。」
顿了顿,平静续道,「你也不喜欢我,对麽?」
谢枕云泪光停滞。
「你要荣华权势,我给你。」萧风望道,「哪怕是谢家谋反,只要你一句话,我都能以私,替你将御前的证据一并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