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鲜血横飞的画面并未出现。
仙仆们不敢出声,心中却惊讶连连。
只见那布衣少年含笑,伸手凌空一捉,惩戒金鞭被他轻松擒了下来,他动作如行云流水,再纵力一抖。
出鞭的仙仆惊呼,被灵力震地松了手。
可此鞭乃是中品法器,颇为灵活,能自行延长,一但出招,不抽中目标便不罢休。
於是少年抓住的鞭尾变作了中段,延伸出去的部分又被他的灵力搅乱了判断,只能四处乱抽。
以他为中心,金鞭呼啸,碎石迸溅。
「晏司秋,你疯了不成!」蓉夫人立起灵屏,「住手!真当无人可管教你了?!」
「蓉夫人。」秋眠真就松了手,那鞭子登时「吧嗒」跌在了地上,他眨眨眼,温和道:「二夫人,您再仔细想一想,谁可以管教我。」
「娘,和他废话什麽!」晏司炔急了,「他这般目无尊长,我先收拾了他,再让爹来处置!」
秋眠笑容愈盛,目光扫过三人,还十分刻意地惊讶了一下:「啊,贵公子似乎真的挺聪明的。」
「等等。」
蓉夫人能至今日,也并非全然依仗背景,她听其话里有话,再仔细一思索,便在电光火石中想通了所有,登时变了脸色。
她的凤目突然狠狠剜向晏司焰。
从前炔儿惹祸,她这当娘的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下人去处理,少有亲自出面,只因如今晏氏并无当家主母,她本应静待时机,莫去出风头。
今日她也不想来,是这小子在一旁煽风点火,让她想起当初那天星阁的谶言!
蓉夫人放出神识,果真有几人正从此地撤去,她的灵根令她极擅追踪,想来那些探子不是别人派来,正来出自如今的晏氏家主。
晏司秋身上系了一个大谶。
此谶可定晏氏的欣荣与败落。
晏家主因他痴傻冷落其多年,想必也是不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现在他忽然就好了,灵屏也搭丶人也掐,再加上近来怪病横生,那大谶也随之被想起。
枪打出头鸟。
这出头的,便是她。
秋眠正是因为想到这句话,才用了那个道具。
家主是在利用她来出面,验一验这个七少爷的深浅。
若是家主想施恩,她就是靶子。
若是想下杀手,她就是刀刃。
而蓉夫人反应迅速,立即摸出了传音水镜,柔声道:「晏郎,蓉儿身子不适,想请医修来诊治一二可好?」
半晌後,水镜後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可以。」再顿了顿,又说:「明日让小秋也去学堂和其他孩子一道读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