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的眼睛都红了,怒瞪柳玑,「你对我妹妹做了什麽?!」
仿佛一朵怒放的玫瑰忽然出现在眼前,花眠的脸颊因为怒气都泛起了绯红色,这红晕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脖颈上……
柳玑收回视线,语气淡漠,「总要给她一点教训,以後才知道轻重。」
花眠这才慢慢地收回怒视,她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眼睁睁看着花歇痛成这样,花眠无法忍受。
「花歇,以後别胡闹了。这还只是她手下留情的结果。」
花歇咬着牙,肩头传来蚂蚁吞噬骨头般的痒疼,让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滚入到了姐姐的怀抱里,因为太疼,花歇甚至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只能一遍遍地叫着「姐姐,姐姐……」
花歇用力抱着她,「再忍忍,再忍忍。」然後有些屈辱地侧过身,看着漠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您放过她吧,有什麽怒气都可以冲着我来。」
柳玑满面讽刺,「你们真是姐妹情深。」
花歇不是没有设想过惹怒柳玑会有什麽下场,但她天不怕地不怕,随心所欲惯了,喜欢一个人就大胆去追,还能引起什麽後果,她甚至连缺胳膊少腿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
但她没有想到,对方只是一拍,她就痛到了这种程度。
以往姐姐说的那些话,从虚无缥缈化成了实质,落在她身上,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这比之前花歇掐着她脖子的疼,要厉害百倍千倍!
忽然之间,花歇就理解了自己姐姐的恐惧。
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确实惹不得。
「你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好妹妹还做过什麽吧,有时间不如再仔细问问。」柳玑冷笑着,忽然伸手,直接将花歇从花眠的怀抱里拎出来,然後跟扔破麻袋一样,将她给扔到了一边,「让她多吃点苦头,以後就乖了。」
花眠怒火上扬,怎麽可以这麽粗鲁地扔自己的妹妹!「我的妹妹自己会教训,不需要你出手!」
她正要去扶起花歇,後颈忽然一凉,柳玑按住了她的脖子後面。
柳玑一手按着她,倾身上前,用另外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将挣扎着要冲过来的花歇给直接劈晕在地。
动作乾净利落。
「不是说,你来代替她接受惩罚吗。」柳玑的手指冰冰凉凉,没有任何温度,此刻轻微地摩挲一下,花眠整个人都僵住了,极度的危机感从心头涌出。
柳玑收回手,「跟我走,不然我就带你妹妹走。自己选一个。」
这时候,花歇已经疼晕在地上,没了知觉。
花眠看了看後面的药店,温兰应该不会不管花歇,她沉默地站起来,做好了选择。
柳玑唇角的弧度似乎翘得更明显,「很好,说起来,你看上去比你妹妹美味多了。」
花眠猛地抬起眼睛,手指都抖了起来,早就熄灭的菸头抖落了几缕菸灰,很快就被夜风吹散。
柳玑直接带着花眠走了,没有跟明溪交代什麽,只当做彼此不认识。
明溪见前辈走远了,这才敢跑去将花歇扶起来。
太可怕了,连她这个同族看了,都想感叹一句,前辈不好惹啊!
还没有把花歇扶稳,一只温温软软的手就横插了进来。
温兰直接将花歇抱在自己怀里,「我会照顾她的。」
温兰的视线全程都落在花歇脸上,颤抖着手指将花歇唇边的淡淡血迹轻轻擦拭乾净,「都说了,不要惹她,你干嘛傻乎乎地要跑去,我跟她没什麽的,我只喜欢你一个,阿歇。」说着,柔弱如小白花的少女倾身,在朋克风少女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深情又变态。
明溪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温兰此刻眼中仿佛除了花歇就没有任何人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花歇抱了起来,一路抱到药店,然後把门关上。
动作之间,带着诡异的迫不及待。
「那个……」明溪试图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可惜被直接无视了。而且她发现自己连门都进不去了。
这都是什麽事啊。明溪站起来,抬头看向隐约露出日光的天边,不好,太阳快出来了。
她得赶快回去,也不知道乔老板去办的事情办得怎麽样了。
明溪考虑了一下,最後选择回到小酒馆。
阿乌正准备关门闭店,铁钩都勾住卷门的边缘了,硬是被拦住,「等一下,先让我进去。」
阿乌看到明溪一脸疲倦地冲进来,到了店里,找到椅子後,整个人都虚脱一般地瘫软在上面。
她是狂奔回来的,赶在太阳完全出来之前。
阿乌迅速地将门关好,然後拿着铁钩,气势昂然地走过去,「你这一晚上都去哪里鬼混了,也不回来看店,我要跟乔老板告状!」
明溪伸手,「帮忙倒一杯水来。」
「你先说。」
「我还能去干嘛,当然是去保护小乔了。」明溪理直气壮。
「小乔?!呃,你跟乔老板关系这麽好了?」阿乌的气势忽然萎了。
「是啊,是啊,你还不快去给我端水。」明溪乾脆拿出了气势,斜睨着这只血仆,心想我还没找你在前辈面前出卖我的事情算帐呢,哼哼哼。
阿乌很怂地去端水了,百思不得其解,「怎麽就关系这麽好了,乔老板怎麽没削她呢。」
明溪咕嘟咕嘟地喝完阿乌端来的水,这才舒缓了许多。她环顾四周,「小乔呢,她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