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栖月转过头,恨意的目光狠狠瞪着锺蕊:「你是想要他的命吗?你觉得他出事了,你还能活吗?」
锺蕊冷厉无情:「我的确不想活了,只要初冬好好的就好,但是你的老公恐怕是不想让你死的,你觉得他愿不愿意……」
话未说完,只听前方传来纪冽危痛苦的闷哼。
锺栖月心脏忽然停了一瞬,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就在锺蕊说话的期间,他把匕首拔了出来。
鲜血止也?止不住,从他身体不断往下流。
方才还挺拔鲜活的男人,此刻单膝跪地,蜷缩成?一团,冷汗不断往外涌,脸色苍白如?纸,唇瓣白的没?有血色,而他周边的血液此时就像在他身边一朵朵绽放的红莲。
一个人怎麽能流那麽多的血……
他会死吗?
他会死吗?
他怎麽流了这麽多的血……
纪冽危现在的惨状不是作假,锺蕊自然不怕他了,眼?前的纪冽危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个受重伤的废物而已。
怕是站也?站不起来了。
锺蕊喊来纪初冬,「你把月月先抓紧,我没?让你松开千万别松。」
纪初冬颤巍巍地接过锺栖月,再取过锺蕊递给他的匕首。
就在这时,仓库外响起了警笛声——
锺蕊脸色大变,「纪冽危,你报警了!」
同?时,纪初冬猛地把锺栖月从锺蕊手中彻底夺来,连步往後退,三两下解开锺栖月身上的束缚。
锺栖月踉跄起身,跑到纪冽危身边扶他,「哥,哥你没?事吧?」
纪冽危额角还在冒汗,抬眸看到她?还流血的脖子,手轻微发抖,从口袋里?取出帕子,捂住她?流血的脖颈:「疼吗?」
锺栖月泪流满面:「你才是……」
她?哭着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已经见过纪冽危太多面了。
他温柔的,他冷漠的,他调笑的,他下流的,他狠戾的,他偏执的,还有他脆弱的,就连流泪的模样她?也?见过。
可是她?从没?见过纪冽危身受重伤,好像快要死掉的样子,她?真的快要疯了,哭着抢夺帕子去?捂住他的伤口,给他止血。
「你在流血,哥,我会救你的,你会没?事,你会没?事的……」
锺栖月的泪珠落在那滩血水上,不断呢喃着没?事的三个字。
纪冽危朝她?安慰一笑,「放心,哥哥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