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喜欢一个软硬不吃的女人,强抢不行,对她好也不行,简直是麻烦得不行。
凌昱珩被拦着,他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心是一点点地下沉,是啊,什么用处都没有,错认了,姿态放低了,也低声下气的求了,她却?丝毫不动摇。
她的心里难道就真的再容不下他?了吗?
“别拦着我,我难受。”
安世钦也走了过?来,劝道:“难受也不用伤害你自己?,这样,先给?你包扎伤口,然后我们俩陪你喝酒,一整晚都陪着你。”
手背上的血将凌昱珩的衣袖都染红了,他?好似是毫无知觉的,苦笑着回道:“不喝酒,你们去睡吧。”
他?不能喝酒,喝了酒,会更想?她,也会更难受。
褚绍不解地问:“我们去睡了,那你呢,不会还想?弄伤你自己?吧?”
“不会,我出去散散步就好。”
“大半夜的,你去哪里散步。”
凌昱珩不说话了。
安世钦伸手摸他?的扇子,因出来匆忙没戴,他?摸了个空,而后很无奈地说:“别告诉我你大半夜想?去翻平息书肆的墙头!凌昱珩,你清醒些。”
就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人,非要吊死?在同一棵树上,也不知道他?跟文昔雀在一起,落着哪点好处了。
凌昱珩仰头望着清冷的月光,呐呐地道:“不翻墙,也不惊扰她,我只是想?离她近一点。”
隔得远了,总觉得自己?要失去她了。
褚绍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勒住凌昱珩,将没什么抵抗力的人往卧房那边拖,恨铁不成钢道:“别矫情,给?老子去睡觉,不就是非她不可吗,别要死?不活的,以后日?子长着,一个月不成就一年,一年不成就十年,总有办法?叫她回心转意的,一辈子长得很。”
凌昱珩有所触动,打起些了精神,但很快又低沉了下去,“她若是喜欢上别人的,又该怎么办?”
褚绍已?是咬牙切齿了,大声说道:“放心,她若是喜欢上你以外的人,天王老子来了,本副将也给?她搅和了。”
“可真要这么做了,她会更厌恶我……”
话说一半,凌昱珩失去了意识。
安世钦没听着声了,赶忙问道:“褚绍,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打晕了而已?,这样他?不难受,我们也省事。”
安世钦神色复杂地看着褚绍,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他?抬眸望天,皓月高?悬,别的就当做是没看到,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她不接受
翌日一早,文昔雀独自卸板开店门,云砚离开后,她没了帮手,颇有些费力,她将卸下的木板抵在肩膀,缓缓往里头搬动。
她父亲早就?起来了,她没叫他来帮忙,因?为父亲为了准备科举考试,这会儿正在看书,她不想惊扰了他。
卸完最后一块木板,她随意往外看了一眼,对面一株云杉的枝干幌动了一下,好几株云杉就?这一株有动静,是谁家的猫爬到树上去了吗?那小家伙能?下得来吗?
“喜鹊儿,卸板怎么?不叫我?”
文徵元的声音传来,文昔雀回身望去,他一手掀着门帘,一手拿着已经阖上的书册。
“这点儿小事,我一个人?就?够了。”
她轻笑着回应,再去关注对面的云杉树时?,那树没了动静,安安静静地矗立在那儿,想是小猫儿已经下来了。
文徵元走?向?柜台,将书册放好,轻声感叹道:“虽是身体不好,我也还没老,你总是这样?逞强,倒显得为父不是个男人?了。”
要强并不是坏事,可当?父亲看到难免心疼。
文昔雀立即回道:“爹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就?卸个板而已,哪里就?是逞强了,若爹不是男人?,这世间?也没几个男人?了。”
娘亲过世多?年,父亲未曾动过一丝一毫再娶的心思,自己一人?将她抚养长大,不管是疾病缠身,还是遭逢困境,他都没有怨天尤人?,性情?温润又有担当?,教会她世间?礼法又从不用礼法来约束她,书中所言君子大抵如是了。
书肆开门一向?开得早,虽生意还是冷清模样?,父女俩鲜少有惫懒的时?候,早膳过后,文徵元在柜台一边照看生意一边手不释卷,文昔雀则将这几日绣完的绣件拿到韵衣坊的姜四娘处换银钱。
她离开侯府时?,凌昱珩置办的那些个衣服首饰,她一件都没要,只把她带去的那几箱子书带回了家,一并带回来的还有夹在书册中的一千两的银票。
她走?得匆忙,忘了银票的事,后来想起来之后,又想不通该不该还,用什么?理由还给他,便索性不去管了,就?任由那一千两银票夹在书册里,她连夹着银票的书都束之高阁,不想去翻阅。
她不愿跟凌昱珩争论什么?了,无视着,冷待着,或许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除此?之外,她一个秀才之女,也不可能?对身居高位的大将军做
什么?。
文昔雀抱着用布包起来的绣件,不紧不慢地出了云林巷。
巷口,丛丛绿叶吐嫩芽,好几户人?家的婆娘正在树下背着日光而坐,闲谈玩笑。
不知是谁眼尖地看到了文昔雀的身影,压着声音,话题就?转到了她的身上。
“你们听说了没,文秀才家的闺女被大将军厌弃了,半年还没有就?灰溜溜地回了家。”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说文秀才教他女儿学文识字有什么?用,人?高门大户还不是看不上,这以后要再嫁人?也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