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这些时日,他还从未见到过她像一个?妻子一样念着他,守着他,等着他回府。
而且她最近言行举止都?温和了许多,他是不是能?够有所期待,期待着他和她能?和普通的夫妻一样,携手共度往后余生。
他疾步回到了东院,却没有看到笑?意盈盈地迎接他回府的文昔雀,只见到了一个?眉头深锁,连他回来都?没有注意得到的心不在焉的文昔雀。
他这一路的欢欣雀跃被迎面一头冷水彻底给浇醒了。
“你找本侯有什么事?”
不满于?她的无视,凌昱珩说出口的话都?变得冷冰冰的了。
文昔雀听到他的声音,抬头认真地打量着他,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问他:“钟大人遇袭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有很多想问,也有很多事情想了解,可见了他,最先想知道的还是他有没有做令她难以原谅的事情。
凌昱珩冷笑?一声,兀自寻了个?椅子坐下,神情不悦地说:“把?本侯叫回来,就?为了这个??”
亏他迫不及待地赶回家,以为她是想他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好不容易念着他了,居然只是为了别的男人。
他就?知道,钟玉铉是最大的威胁。
文昔雀急了,厉声道:“有还是没有,我要你一句准话。”
她迫切地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文昔雀你别太过分了,本侯才是你的夫君,你为别的男人怀疑我?”
“你不也怀疑过我吗,不,应该说你至今都?没有相信过我,那你凭什么要求我完全信任你?你快说清楚,是不是你干的?”
文昔雀已是动了怒了,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他若是做了,她是不会原谅他的。
凌昱珩的脸都?黑了,四年的时间?而已,为什么就?横亘了一个?阴魂不散的钟玉铉,她都?没有这么关心过他。
在她不断地
逼问下,凌昱珩没好气地说:“没有,本侯若是动手,他不可能?还活着。”
他驰骋沙场多年,真和人动真格了,那就?绝不会手下留情,非赶尽杀绝了不可,而且他若跟一个?文官动武,不就?是在承认他在别的地方输给了钟玉铉,只能?靠武力捡回场子吗?他才不会做这种?丢人的事情。
“好,既然你说没有,那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钟府跟钟大人对峙?”
文昔雀得了他的回复,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他就?好,不过她还是希望能?借此机会去看望一下钟玉铉,就?故意激了他一句。
她一提钟玉铉,凌昱珩就?上心了,多多少少也看出了她的意思来,自是不肯同意的,“本侯是嫌犯吗,要去跟他对峙?他配吗?说来说去,我看你就?是想去探望他,你去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大夫,他要真有个?好歹,你还能?救他不成?不准去。”
钟玉铉又死?不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在战场这么多年,也不见她担心过他。
文昔雀没想到他如此固执,让他跟着一起去,他都?不能?忍受,他真的把?她当做他的空中雀,不肯给她半点自由。
然而为了确认钟玉铉的安全,她还是不能?放弃,“你能?不能?讲点理,再如何,钟大人也是你的同僚,我和你一起去钟府拜会,就?这么一件小事,你为什么不同意,算我求你了,好吗?”
钟玉铉安危不明?,九成是因为她所委托的调查靖安侯府一事,他为此受了伤,她又怎能?不去看望他。
“我不讲理?你为了他求我?”凌昱珩酸得要命,这个?可恶的女人,凭什么把?好的一面都?留给钟玉铉,她嫁的人可是他啊,哪有人这样对自己的夫君的。
凌昱珩心头郁气难消,咬牙切齿地说:“你死?了这条心,本侯不会让你去见他,文昔雀,你看看你自己,哪个?女人像你一样,嫁了人还成日里惦记别的男人的?你别真逼着本侯跟钟玉铉动手。”
文昔雀的好脾气告罄,她已经努力在心平气和地跟他商量了,可事实证明?,他根本就?是个?不讲理的混蛋。
“我是怎么嫁给你的,你心里清楚,凌昱珩,过分的是你,你分明?知道钟大人在调查靖安侯府,他受伤最有可能?就?和你们靖安侯府有关,你拦着我见他,是想包庇靖安侯府,还是给你自己作掩护?你别逼我把?话讲得太难听了。”
为什么她这么急,还不是因为跟靖安侯府有关,她见识过他们的手段。
她在试图缓和跟他的关系,而他却总是一步一步地逼她,逼得她无路可走,无处可避。
凌昱珩的心越发冷了,她对他怒目而斥,她对钟玉铉担忧不已,这就?是她所说的她和钟玉铉之间?是清白的吗?见鬼的清白,这要是清白,那他是什么?
他不想跟她争吵了,上次的教训还在,凌昱珩起身,吩咐张耘:“看好夫人,不许她出府一步。”
他还是回他的定远大营去,白跑了这一趟,除了受了一肚子气,什么好处都?没有。
钟玉铉伤不伤,死?不死?,反正?是没她的事,她休想去关心别的男人。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文昔雀一个?人留在原地,她连半天?出府的机会都?没有了。
同样留在原地的张耘行了一礼,就?准备退下了。
“慢着。”文昔雀叫住了他。
张耘沉声问道:“文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只要不违背将军的命令,其余的,文夫人想要什么,他都?要尽量全部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