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驻地?后,几名?经验丰富的军医忙活了半天,才?处理好伤口,索性只?是位置偏上看着吓人,并未深入脏器中。那金铁护甲还是起了作用的,护住了要?害,不过卧床养伤几日是免不了的。
顾景淮趴在榻上,俊脸上血迹斑斑,溅的大多是敌人的血。他有些眩晕,双目紧阖,今日发生的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映放,许久,忽然溢出一声笑?:
“果然不详的话不能说,沾染晦气。”
待伤口包扎完毕,他清开了帐内其余人,费力地?侧身而卧,扭头盯着篷顶,嘴角慢慢放平。
他差点死了。
在中箭的瞬间,他耳边竟出现了一声如泣如诉的幻听。
是她的哭声。
她以为自己死去后,放肆的哭声。
顾景淮重又闭上眼?,回忆起那个快要?记不清的、来自她的克制的吻。
真遗憾,要?是当时?能睁眼?看看她的表情就?好了。
天色渐晚,日落了。
今夜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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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妤今天吃了一天烤红苕,嗝气都是一个味道,感觉自己也变成了红苕。
这破庙中有起码两个神秘的武功高手?护着她们?,而且地?处偏僻,她倒也不十分?害怕,反而比在顾府佯装安胎来得快活。
最大的烦恼便是明天能不能不吃烤红苕了。
其次嘛,便是………
姜初妤仰头望月,无意识发出一声叹息。
他似乎要?食言了。
就?在她失望回寮房的路上,忽然见角落里有个人,正望着她的方向不知看了多久。
姜初妤心提到?嗓子眼?,险些叫出来,可定睛一看,竟是她夫君。
她心落回肚子里,快步走向他,却佯装发怒,叉腰嗔道:“你还知道回来!”
月光下,他的脸色似乎有些泛白,身子微躬,靠在破旧的墙上借力。
他目光灼灼,一言不发,只?定着她看。
姜初妤被他看得越来越不安,主动去探他的手?腕,想问他发生了何事,却被他翻手?捉住手?,轻轻一拉,她便靠上了他胸前。
她眼?含不解,轻蹙眉尖望着他,顾景淮却还是只?看着她不说话,灼热的视线一寸寸地?烫过她肌肤。
不知不觉的,姜初妤也醉在这气氛中了。
半晌,她美目半睁,分?不清现实梦境之时?,终于听他开了口,说的却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说,皇上给?我们?赐婚,是因着你侍女误会了我在轻薄你?”
姜初妤清醒了,愣了愣,别开脸,气鼓鼓的:“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这人真坏,又想笑?话她。
顾景淮吐出一声轻笑?,听起来有些奇怪,像咳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