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就是故意的!
“气死我了!”
立在门外不敢进屋的清水面向萧烛年远去的方面一脸恨铁不成钢:宁王求求您别再作死了,我和襄姐都热切盼望您能多活两年,毕竟除了您,迄今就没有第二个人能管制住这位病狂丧心的门主大人了,如果您能在有限的生命里让她的猖狂跋扈哪怕有一丁点收敛,我们浮生门深受其害的全体门生都会一辈子感恩并缅怀您的……
数天后,各方集结完毕,物资清点无误后瑾国正式出兵沙川。
这日,军队行至半途,安营于一条溪水旁。部队停宿整顿,好为明日继续奔波养精蓄锐。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尹郁欢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兴致勃勃地直奔主帐而去。
营帐内,萧烛年正和百里昀对着一张地图讨论着什么,见尹郁欢进来,百里昀便向她行礼问了声好,然后就知趣地告退离开了。
“你们结束了,我没打扰到你吧。”尹郁欢还装模做样地问询了一句,那简直跟她无法无天的性格违和得厉害。
“怎么会,时间把握的刚好,我正准备放他回去休息呢。”
可不就是刚刚好。准时投喂的小恶魔又来了,萧烛年当然要给她预留出足够空间以助她施展拳脚了。
他坐回座位上,开始回想着这是第几副药剂了,心里不禁可怜起自己,他这毒给吃到哪天是个头啊。
当尹郁欢把一大碗浓黑浑浊的不明液体摆在萧烛年眼前的时候,他微微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她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不伪装一下就把毒药直接端给他喝了。
他试探地问了一下,“呃,这是?”
“鱼汤啊,我亲自下河捞的鱼,我看外面他们都是烤着吃,但是佟依一之前说你煎烤烹炸都不怎么喜欢,我就灵机一动给你炖了个汤,怎么样,看着是不是还不错。
“你都不知道,我刚炖鱼的时候,外面可多士兵围观了,我还好心地分给前排几个馋到咽口人水尝了尝味道,结果他们好吃到连话都不会说了,有一小胖子直接被惊艳得热泪盈眶,我还说他们这么捧场,不然再多喝一点儿,结果那个小胖子哭着对我说,此等美味一生得幸品尝一次足矣,他怕自己一旦贪恋上这种味道,以后就对其它饭食提不起任何食欲了。
“我就说当兵的也不都是粗汉莽夫,独具品味,慧眼识珠的明明大有人在嘛。”
尹郁欢显然没领悟到小胖子的话中深意,毕竟是宁王爱妃,哪个不长眼的小兵胆敢以下犯上,评判王妃,说她做的东西难吃得要命呢。
萧烛年十分同情那些重了头彩的前排看客,他明天一定会把这些人全部找齐,怎么着也要算他们一个工伤吧。
他再次看向那碗品相恶劣到仿佛从垃圾堆里流出的东西——所以这是一碗很像毒药但不是毒药但是加了毒药的毒药?
话说她感官不是很强么,为什么眼睛可以瞎到这种地步。还是说她单方面认为他萧烛年是个瞎子,还是个味觉嗅觉全部失灵的重度残障。
萧烛年把汤碗推远了一些,“我想问你个问题。”
尹郁欢又把汤碗挪了回去,并且又向着萧烛年的方位前进了一大步,“你问。”
“你的厨艺是师承哪位高人啊?”
“反正就是一个做饭很好吃的人,不过鱼汤他没教过我,我自己琢磨的,是不是还挺有天分。”
正在执行任务的林日阳鼻子突然一痒,差点因为一个喷嚏被自己的任务目标发现。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成为门主口中的师傅,虽然这样很光荣,但是太砸自己招牌了。
怪不得她之前做的东西至少保留了形色,原来是照葫芦画瓢,现在葫芦没有了,瓢自然也稀巴烂了,从某种程度上讲,她的确很有天赋,独树一帜的天赋。
“那你平时做东西会试验味道么。”
“当然试了,在家就靠佟依一,在这儿就只能找那些士兵了。”
所以她是专门把自己排除在外了?她果然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萧烛年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晚吃蛋羹的时候佟依一为什么会激动又克制的喊出那句小心了。
佟依一为他当了那么久的评菜导师,也算是以身涉险,为他的的生命安全做出过卓越贡献。
他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真是怠慢她了,回去之后他必须好好补偿佟依一,毕竟如此善良的心地,在王府里打着灯笼估计都很难找出第二个。
同此萧烛年再次确信了一个道理:当一个人拥有完全的统治地位和绝对的话语权的时候,是非黑白是可以按她意愿重新被定义的。
反过来说,也可以理解为非常容易受人蒙蔽。
“欸呀你快喝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尹郁欢开始有点耐烦了。
关键这玩意热的它也不能好喝啊。何况它还有毒。
萧烛年借口道,“哦,我还有点军务要处理,等下忙完我会喝的。”
“没关系的,我喂你啊。”尹郁欢急不可耐地伸出手。
吓得萧烛年一把夺过汤碗,“不用麻烦了,其实军务也不是那么紧急,我自己喝也是可以的。”
言罢,他真就当着尹郁欢的面儿将鱼汤一饮而尽。
尹郁欢得偿所愿,却在暗处皱了下眉毛。她不动声色取回汤碗,遵守约定地在得到萧烛年的准许后方才离开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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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惊喜
◎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营地不远处的树林里。
齐之揣手倒挂在一棵树上,脑袋边,是齐安满脸怨怼的盯着萧烛年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