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哼,只怕他现在心中在狂笑不止,只怪这个位置来的太迟。
“恭喜贺盟主,”人群中清脆的一个声音,一个面纱半蒙住脸的女子缓步走向前,雍容典雅气质高贵,“今日真可谓双喜临门,不止贺盟主顺利接任,而且近日来我四处走访,倒是查访到一个人,盟主你为武林谋福利的时候已经成熟。”
是姐姐,我握紧拳头,心中有些紧张。
“你……”贺惊桐脸色稍变,转而温和的笑道,“慕容夫人你因为家仇而与我南宗断绝关系,不想今日突然出现,贺某甚感欣慰。只是这南宗逍遥门毕竟不是你慕容山庄,任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你现在身为南宗弃徒,我劝你不要生事,快快离开。”
他身旁的慕容楚脚步一滞,目光殷切的望着慕容夫人。可是她理都不理他,目不斜视,温柔的语音中隐藏利刃,“盟主可还记得潜山派一派被贼人灭门之事?原来那贼子滥杀那么多人之后,心中同样畏惧,百密一疏,倒有一人先前被人打晕在柴房中,反而得以保全了性命,毫发无伤。”
贺惊桐双唇紧紧闭拢,不置可否。
“那人现在就在烟峭山,如果贺盟主想见她,她马上就会出来指证。”慕容夫人顿了顿,脸上的骄傲神色不现,转而是一重浅忧,“其实今日我以弃徒身份走进这里,不过是为了一件事,我孩子飞临深受重伤,我只是想用这个让盟主为武林谋福的消息,来换取你为他疗伤的机会。”
人群一阵哗然,仿佛恍然大悟。
“夫人虽然已不是南宗之人,不过总算曾经也有情意,”方婧妍素来与她交好,这时旷达一笑,“夫人就是不带来这消息,师兄也会为飞临疗伤的。”
贺惊桐瞥她一眼,鼻子一哼,“不错,夫人真是心思细密呢。”
“那么,就请现在为我儿医治。”慕容夫人忽然急切,“只怕贺盟主之后便会忙于武林重事,无暇顾及飞临。我实在不忍飞临再受丝毫煎熬,就请现在为他医治吧。”她把飞临从身后拉出,急急走上前。
飞临跟着她,脱口而出,“爹爹!”转而扑进慕容楚的怀抱
人们的目光突然转向慕容楚,他一直垂首不语。此时才突然一丝真情流露,紧紧拥着飞临。他与慕容夫人的关系现在天下人皆知,即使没有言明,对他来说,面子上多少也挂不住。不过,慕容楚果真是个演戏的天才,当初看不出他对君寂风的一丁点不满,而现在同样,又是一副甘心屈于贺惊桐之下的模样。
“师兄!”一直静立的施琳珊突然激动的喊道,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已为时过晚。
只见贺惊桐手中细捻的草叶直射飞出,参天古木上人影闪动,青衫落拓,祁川轻盈的飘落在地。
“祁川?”贺惊桐冷声道,“怎么今天是弃徒商议好要一同出现的吗?当日我们放过你和你爹,没想到他竟然会把南宗一代绝学倾相教授于你,今日你除非自废武功,否则别想走出南宗的大门。”
“说的倒好,这里是我逍遥门的地盘,你还真当逍遥门要依附你南宗才能存活吗?”祁川不羁的讽刺,嘴角还漾着一丝笑纹,“你不说倒好,只是我师父师母到底是谁所杀?今日倒要让你给我一个说法!”
我身子猛然一颤,不觉前倾想一看究竟。只觉手腕猛然被一只手扣住。
“不要自乱阵脚。”幽涣紧紧抓着我,浓重的黑瞳中好像有什么被打碎了。
“当日师父师母遇害,我和琳珊都在场,亲眼看到小月被打晕。而后,我与令弈隐过招,却有另一人使出灿若星河想置我于死地,可是不幸被我逃脱,我虽然没有见到这个人的真面目。但是,我师父师母之所以惨遭杀害,就是因为他们撞破了南宗与白绫山的勾结,而刚刚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是谁用那招灿若星河逼我现身的。”祁川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冷意。
“不错,我相信师姐不会做出那种事。我也相信师兄的话,虽然那日我……我先走了。”施琳珊声援道,她眼眶微红,向后挥挥手,“我们逍遥门再怎样不济,也不至于要依附南宗才能生存,是他,这一切都是贺惊桐的阴谋。”
我的心也跟着逍遥门的弟子们激动起来,换任盟主才进行到一半,逍遥门南宗便开始内讧倒戈起来。
“不错,这一切都是南宗的阴谋。我南宗,确实与白绫山令弈隐有勾结,”慕容楚突然献声,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当初,任谁也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种结果,我便承认了,南宗辜负了天下群雄的厚望。”
慕容楚的话才是真如猛虎出山,话一出口,再也没有人怀疑。而伴随着众人的质疑声,贺惊桐百口莫辩,地位摇摇欲坠。
“多说无益,那就在剑下见真招。看看你逍遥门没有我南宗能否生存!”贺惊桐一声清啸,拔剑刺向祁川。
祁川轻身一纵,长腿一踢,显而避开。我心中却一慌,霜凝剑法,贺惊桐这招是虚,真的是这招之后重重煞气而来的凌厉剑术。果然他身子一偏,虚挽个剑花,从下盘打开祁川的罩门。
我站起身,甩开身边人的手,就要飞身上前。突然,我原地不动,人像僵掉了一样。
施琳珊从后面分开贺惊桐的注意力,为祁川解了围。他们双剑合璧,无忧心法的威力大增,就是霜凝剑法都无法施展出原有的威力。他们步步为营,招招紧逼,两个人十足像是默契的情侣,取长补短,照顾有加。而贺惊桐,突然脚步涣散,手上凌乱,双眼微红,面颊忽红忽白,一只手却捂住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