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走出去,待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根很粗的棍子,那棍子上还带着雪亮的倒刺,这本来是用来打偷鸡的黄鼠狼的。
「我还不如没有你这个儿子!」说罢挥舞着棍子就要往跪在地上的人身上招呼。
馒头大骇,脑袋嗡的一下,心神俱裂眼睁睁看周恪闷声结结实实挨了两下,暗色的血瞬间泅湿了一大片衣衫,血腥味愈发浓重。
当即什麽也顾不上了,扑上前护住周恪後背用身体抵挡,眼泪连成线,哭着摇头:「不要再打他了,你不要打他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喜欢他,你要打就打我吧。」
周母愣了一瞬,手里的棍子停驻在半空,她不正眼瞧馒头,本打算只教训自家儿子,可情绪上头一咬牙也想给这个勾引自己儿子的男人一点教训。
周恪血红着一双眼趁着这空挡努力想将馒头往外推,眼睁睁见母亲手里的棍子再次重重落下,连身反抱住对方。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伴随铁钩刺入血肉的声音,周恪的惨叫溢出唇齿,额头青筋暴起,滚落颗颗冷汗直疼得眼前发黑,铁锈味在口腔内弥漫。
後背的血腥味刺激着众人的神经,馒头惊恐地睁大双眼,他被周恪搂在怀中安然无恙,可顺着他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周恪後背的血珠子从破碎的衣衫一直往外渗。
「咚」的一下,周母惊诧松手,出离愤怒的大脑在见到儿子被自己打成这副惨样後,她终於回过神来。
「不要再打了,我求你了。」馒头撕心裂肺地哭着,「再打就要把你孙女孙子的亲爹打死了。」
周母闻言,本升腾起的心疼霎时转为蓬勃怒意,叫骂道:「你又不是个下蛋的母鸡,我哪里来的孙女孙子?我看你这狐媚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我们老周家是要绝後!」
周恪咧开嘴笑了,血迹蜿蜒而下,唇齿间都是血。
分明疼得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可笑得那般开怀得意,眉飞色舞的连苍白失血的脸颊都有了血色,「嘿,他还真能。」
第34章
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周母瞪着眼睛和看怪物似得看周恪,不可置信:「你脑子发昏了吧,说什麽呢。」
周恪龇牙咧嘴地想站起来,挣了两下实在没力气反而快要滑倒,膝盖跪久了底下一片淤青。
馒头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怕人走不久,紧跟着用脚勾了一把附近的凳子放在他屁股底下。
周恪龇牙咧嘴坐下,拍拍馒头的手,「媳妇,要不给咱妈看看?」
馒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周恪,怎麽这人挨了三下带铁钉的棍子还能笑着和自己说话。
他却是不知对方是在勉力强撑,在馒头看不到的底下,他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抠住手心快要抠出血来,身子都在隐隐在颤抖。
周恪脸上挂笑,柔着声音安抚,直说自己体格壮挨这几下不妨事,反而催促馒头给母亲看看。
馒头嗔怪似得看了人一眼,脸蛋微微发红,忐忑地看了周母一眼在对方怀疑的目光中将半边衣襟揭开,露出白软软微凸的孕肚。
低眉顺目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肚子,含羞带怯的模样有些羞意,坐在一旁的周恪看得心都酥了。
很想上前将人搂在怀里好好爱抚一番,脑袋转向周母很是骄傲,神气极了那模样活像是他自己怀了孩子。
朗声道:「你孙女孙子在这呢,还是双胎。」
周母有些恍惚,迟疑地看着周恪,深深怀疑那三棍子别是不小心打脑袋上给人打傻了竟然为了蒙骗自己能应下两人在一起会编出如此一戳即破的假话。
「妈,你儿子脑子清醒着呢,我没有骗你,就算现在骗你哄得了一时,六个月後不还是会原形毕露,到时你岂不是会更伤心?我们没必要骗你。」
周恪咳了两声,脸有些白。
「你……你真的没骗我?」周母站在原地愣了许久,迟疑地看了馒头的肚子一眼,她也是怀过孕的见那尖圆的肚子已然信了几分。
待想明白其中关窍徒然激动起来,难不成老周家要有後了?
瞬间惊喜地瞪大双眼,一脚踢开脚边的棍子,上前急步把人搂在怀里,低头看那雪白微凸的孕肚。
欢喜到说话的声音都在抖,眉开眼笑道:「难不成你是女娃?也是,你这模样这麽水灵,说是哪家闺女我也是信的,身子还这麽壮实一看就好生养。」
沉浸在巨大喜意中,周母还在絮絮叨叨,被一旁的周恪打断:「妈,他是男的。」
「胡说,男的怎麽会怀孕。」周母皱眉。
周恪不打算将馒头是精怪的事告诉她,无端惹得周母烦忧,好在他早即就想好对策。
勉强打起精神,三言两语和母亲解释世界上还有双性人,看起来是男人,可实际上有两套性|器官,能怀孕的怀孕的事给说了。
周母一辈子活在小山村里,依稀听村里人八卦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知道世上是有双性人的。
如今更被巧舌如簧的周恪唬得一愣一愣的,就此信以为真,只是听的时候脸色变了变,委实没想到有一天自家儿子能领进一个双性人,还是揣了周家的崽的。
听完後她不无担忧,小心看了馒头一眼,「我听说双性人身体都不太好,他毕竟和女人不一样,怀孕会不会有危险?不能出事吧,还是别祸害人家孩子了。」
「……」周恪一愣,没想到周母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笑道:「没事,馒头身体好着呢,医生也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