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嘉话已带到,接下来这王爷的命数如何,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四叔,走啦!”她冲着还在发呆的四叔摆摆手臂,又对着谢昭道别。
“王爷,我们先告辞了。”
谢昭:“嗯。”
他望着陆令嘉离去的背影,收回目光,清冷的面庞上又多了几分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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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将手里硕大的旌旗挂上,上面赫然写着“义诊”二字。
这块布还是他让沈煜去军营中找来的。
普通的布庄没有这么合适的材质,绸缎庄里的价格又贵得离谱。
有这个闲钱不如寻铁匠打造一副纯银的手术刀。
刚刚看到那个女山匪,他还有些怀念起在山寨里的日子。
早知道刚刚就把那女山匪留下来,名义上是感谢她先前多日来的照顾,但是只要她尝到王府里那些饭菜,估计会忍不住亲自下厨的吧?
罢了。
他长叹一声,将旌旗径直插到门口的花坛里。
一面红黄色的,习惯了冲锋陷阵的旗帜,就这样随风飘扬在“回春堂”的门口。
插完旗子,他转身回了医堂。
他把一起追随而来的王太医拉过来一起在这儿坐诊,美其名曰相互交流切磋。
王太医对此很是不满!
他当初就图这么一份清净,跟着王爷千里迢迢来了这崖州。
伺花弄草,悠然垂钓的日子还没过够呢,就又被王爷拉出来打工了!
王太医心里苦啊!
打仗的时候王爷就是出了名的不要命,怎么研究起医术来,也这么废寝忘食啊?!
王爷变了,好像又没变。
总归还是一样的变态!
哪个人能一天之内了解完人的身体构造,第二天就给他找了等比例的模型拼起来的?!
再这样被他内卷下去,自己大齐第一神医的称号迟早要换人!
不过,该教的还是得教。
“咳咳”
王太医见他进来,轻咳两声。
“王爷今日准备学些什么?”
谢昭施了一礼:“学生今日想学开方。”
王太医捋捋下巴仅有的几根胡须,微抬下巴,轻轻颔首,刚刚的抱怨瞬间烟消云散。
不为别的。
天天有人自称学生,喊着自己老师,他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既然王爷如此好学,他便勉强将自己毕生所学教上一二吧!
“今日那便先教你辩证之法。”
“精究方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1以为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2“王爷,学习医术非朝夕可成,实需持之以恒,甚至需要花费长久的精力,望王爷能坚持下来,假以时日,必能学有所成,以另一种方式造福一方百姓。”
谢昭闻言,双手交叠胸前,深深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