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见三孙转身好像要走,冷冷哼了声,“怎么的?府里的饭菜你还吃不得了?”本还有一句,往后这些都要归你媳妇管,你有本事以后一次也不来吃。
好在越老夫人觉得这边动静不对,瞥了眼。
老侯爷就没把话说完,后面那些字句给咽了回去。
越崚非本想和清语私底下说几句话,听闻常宁侯这般说,再看自家小妻子已经被大奶奶、四小姐拉过去一起逗孙少爷坤哥儿去玩了,就收回了要过去的脚步,垂眸与老侯爷道:“府里饭菜自然是吃得的。若祖父不嫌弃,我自留下用膳。”
常宁侯气得一拍桌子。
这什么态度!
越老夫人看着情况不对,老三和老三媳妇儿刚给家里争了光,再被老头混说一气起了争执,传到天家耳中,岂不成了侯府其他人对皇家开天恩的不满了?
她忙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常宁侯,“若侯爷有甚不满,不如即刻进宫面圣详说。如今赵公公还在路上,想必未进宫门。若侯爷马骑得快,半道就能追上公公,赶得急把封诰圣旨托公公给送回去,还免了再进宫一趟的麻烦。”
常宁侯被老妻这番话给堵得没了脾气,转眼看到老三,脾气又回来了,抬手指着就要呵斥。
好在越崚非知道祖父疼他,现在应该还在气那时候婚事的一系列处理应对上,如今不肯释怀。
往后清语是自家人了,少不得要和长辈们走动。
越崚非不愿事情搞得太僵,为了祖父也为了清语,怕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撑不住,怕她往后受到祖辈的难为。
于是主动退了一步,说道:“有些事,孙儿是太过自作主张了。望祖父见谅。”
越三爷自小清冷孤傲,鲜少退让。
更何况小俞做妻这件事,结合她是程家孩子的身份,其实并无不妥。
常宁侯没料到会遇到这般的应对,当即怔了怔。
越崚非道:“那时我虽大概知道了她的身份,鲁国公府却还未把她户籍的事情办妥。没有明文卷宗,我不能随意对外张扬。想必当时祖父若知晓她是贺家表小姐、程家小姐,相比也不会阻拦我。”
指的是那日他进宫求赐婚圣旨,被常宁侯骑马拦住一事。
事情过去大半年,如今他这般的解释和说辞,算是给老侯爷了个台阶下。
常宁侯吹胡子瞪眼半晌,被越老夫人在旁劝了几句,觉得这时候下台阶也没甚不好的,细想自个儿已经气顺并无其他可计较的,才道:“罢了罢了,反正已经过去。”
想想又不甘心,于是道:“晚上罚你三杯!”
越崚非莞尔,颔首应是。
常宁侯借机摆了棋盘,非要让乖孙陪自己下棋盘。
越崚非无奈地应付着。
清语则在另一间屋里和女眷们一起逗着坤哥儿。
晚宴持续到了人定时分。夫妻俩回到逸昶堂洗漱沐浴完换上寝衣时,已经临近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