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你留在此处,可以玩些更有趣的事。”
听见这声音的瞬间,池白榆往左看去。
但左边根本没人。
那声音像是从墙外传来的。
她站在那儿,思绪一点点冷静下来。
当日在梦境里,这道人曾帮过她一回,言行都跟一位平和的师长差不多,提醒着她何处危险,又帮着她离开梦境。
但她不相信这妖牢里真有好心人,始终保持着几分警惕。
果不其然,第二回再入梦境遇着他时,他便没帮她了。
看起来像是个不好把控的人,全凭自己的一时兴趣行事。
拧起的眉并未舒展,她感觉到一阵烦躁。
如果玩魔术时遇见这种同行,她倒觉得挺有意思。
可眼下这境况,这类人最难应对。
她忽问:“玩游戏,可有输赢?”
“自然。不若先拿到钥匙,再谈其他?”
池白榆转而看向身前的两人。
从进来开始,述和象征性地质问一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了。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甚而有种把眼下当成休憩的意思,俨然一副消极怠工的模样。
至于沈衔玉……
他虽然也没动,头却时不时偏一下,一直在注意道人的动静。
手指则捏着镣铐,似乎正试图解开锁——不过他没了妖力,也没什么用得上的工具,自然解不开。
要做出最合适的选择并不难。
一个眼盲还没妖力的人,能去全然陌生的地方找钥匙么?
短暂思索过后,她抬手指了下:“就他吧。”
被点到的述和眼神平静,并不意外,只略一颔首。
池白榆上前,解开缚在他嘴上的布条,又作势去解镣铐。
想到她方才分外轻松地开了锁,述和问:“你的妖力还在?”
他刚刚试过,同沈衔玉一样,他也没剩下半点儿妖力。
池白榆下意识道:“我又不是——靠法术解开的。”
好险。
差点就暴露了。
她找到锁头,下意识想用铁丝撬开。
却没发现锁孔。
?
那么大一个锁孔呢?
哪儿去了?!
跟拷在她手上的锁不一样,这把锁根本没孔,就是一坨表面光滑、结结实实的铁疙瘩。
道人的声音恰时响起:“他的锁无需解开,且还得再加一条——便用你那条吧。”
述和忽轻笑了声:“你倒不客气。”
道人的声音仿佛隔着层雾,悠悠扬扬地飘过来:“不必将贫道想得太过坏心,只不过那里头藏着的东西素有规矩。你若不小心逾了矩,恐要被拆骨抽筋,那贫道岂不是犯了杀生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