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要命的生死大事,在他说来却格外轻松,尾音甚而缀了点笑意。
“……”
威胁吧。
这肯定是威胁。
等她找着机会了,定也让他尝尝刀砍脖子的滋味。
伏雁柏说完,池白榆就被述和带了出去。
离开房间的路上,她打量着这位“监狱长秘书”,试图从他身上套出点儿信息。
跟伏雁柏那副随心所欲的样子截然不同,“秘书”要沉默得多。
她还怀疑他有轻微的强迫症——无论是腰间钩带,还是衣襟袖角,都捋得很齐整。
刚才出来带上门时,他反复往门锁上看了好几眼,走出几步后又回头望了下,应在确定有没有锁好。
在放下那沓簿册后,他擦过好几次手,擦完的帕子也直接用术法毁了。
……
这样的小细节数不胜数。
面对她的试探也是,根本不搭理,甚而在走出房间后,就将她丢在那儿,一言不发地走了。
好比潜意识里觉得走路时必须踩着白线,她怀疑他是不是也偷偷给自己下了任务:今天和陌生人说话超过十个字就会死。
池白榆突然想到伏雁柏桌上乱摆的簿册。
有这么个上司,有这么个下属,他俩一定都很辛苦。
但没关系。
她来了。
拐过转角的剎那,她扫了眼四周,然后从怀中暗袋里取出一本蓝皮簿子。
是她刚才变那套纯手法魔术时顺过来的。
她本想拿到伏雁柏正在看的簿册,所以把桌上两本簿册换了个位置,顺便塞了张名片。
但恰巧述和又抱了沓新的。
一个办公室里,秘书报上来的自然是最新的重要信息。
她就又顺手换了。
池白榆蹲在墙角,翻开簿子。
这簿子显然才刚用,记载的信息不是很多,但好在有用,都是那些妖的情况。
她粗略翻看了几条——
子时,十号试图烧毁结界,未果;
辰时,三号与十号在茶室相斗;
辰时一刻,十号烧毁茶室;
亥时,十号险些误杀四号;
……
这个十号纯粹是个刺头吧。
怎么记的全是他。
她粗略看下来,也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看簿子上记载的时间,那些妖只有在子时到辰时之间——也就是零点到早晨七点——会被关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