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的故事线其实很简单。
来自大城市的画家苏颐寻下乡采风,托朋友的关系借住在采风地附近一个叫钟微的男人家里。在短短一个星期里,两人不分先后完成了亲吻、抚慰还有上床的所有过程。在第八天,苏颐寻即将离开,这最后一天里他们没再做i爱,而是像清纯的孩子一样牵手,直到苏颐寻踏出门槛那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地松手。
苏颐寻是在一个有火烧云的傍晚到达那栋破旧的居民楼的。
他踏下出租车,眼前是狭窄的巷子,楼挨着楼、防盗窗挨着防盗窗、电线乱成一团,隔音很差,各种声音交织混杂,电视的嘈杂声、锅铲的碰撞声,最多还是人们的怒骂咒怨,还有下水沟的和饭菜融在一起的味道。
苏颐寻一眼就看见朋友说的那个“钟微”。
太惹眼了。
和这个破旧逼仄的地方格格不入,像误入尘世的仙人。
钟微指尖缠绕着自己的发尾,懒懒地靠在墙边,叼着烟注视那个从出租车下来就皱眉打量四周的男人。
大城市里来的画家,是有点气派,全身上下透着矜贵。
看不上这小破地方也正常。要不是说要来……干嘛,采风?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种地方。
钟微熄了烟,主动迎了上去。
钟微的出租屋在顶楼,其实也不高,六楼,但苏颐寻的行李加画具太重,钟微出于好心替这个临时的室友分担了那个画袋,又是夏天,等到了的时候,两人都一层大汗。
出租屋里没有空调,只有一把慢悠悠转着的大吊扇和一台摆在边上有点破旧的鸿运扇。
将两把风扇开到最大,也只能稍微凉快些。
什么都别说,钟微就知道苏颐寻肯定瞎讲究要先洗澡了,大城市来的通病,钟微不止一次见识过。他帮人调好热水器后,就去厨房做饭。
苏颐寻洗澡出来,钟微恰好从厨房端着炒青菜出来,不着痕迹地扫过还水汽氤氲的脖颈,扫到还摆在客厅的行李。
钟微指着杂物间说:“收拾过了,你睡那。”
意思是行李什么的也都摆进去。客厅就这么大,摆了个行李箱和画袋,差点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卡!”
靳知树喊了声,眼睛还盯着监视器,所有人就见缝插针地扇风喝水。
过了会,他朝梁承予和井然招招手。
靳知树在旁边小马扎上抽过剧本,指着刚刚那一段说:“第一次见面,钟微就知道苏颐寻符合他的胃口,苏颐寻也并非什么纯情少男——他故意没擦干出来的,两个人心知肚明,你的眼神就是要勾引他的,看脖子本来就是饱含性-暗示的,不妨可以大胆些、露骨些。”
说完梁承予,靳知树又转向井然。
“苏颐寻虽然不纯情,但也不主动,你不用太过刻意关注钟微的一举一动,对于苏颐寻来说,他是来采风的,只是刚好遇上了仙人般的钟微,其实这段艳遇并非一定要存在,只是发生了的话,会让接下来一周更有趣些而已。”
两人明了地点点头。
看两人暗自琢磨,靳知树就笑他们:“是不是都没谈过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