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种种忽然在他的脑海中重映。
那时,沈婉鸢眼眸闪着微光,笑着扑进他的怀中,她热烈且直白地说道:“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她会乖巧的窝在他的怀中,笑着说道:“遇到对的人才将一颗真心交付,轻喃情语都想说给君听。”
错了,沈婉鸢错了。
不,他也错了。
自从沈婉鸢产子之后,他们的相处便充斥着争吵,他都快忘记了真正的沈婉鸢是什么样子
昨日身着粉裙在桃花树下,盈盈一笑情绪稳定的沈婉鸢怎会是她本来的样子。
陆珩回想起,沈婉鸢昨日追出门问的最后一句话。
“陆珩,你以后和王妃有了孩子,还会对澜儿好吗?”
陆珩瞬间想通了全部的细节,他心中生出一阵不好的念头,他脸色阴沉,众人还未回过神,已然看着新郎官骑着马掉头离去。
一时之间,肃王逃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当消息传回相府的时候,坐在相府花厅的客人们瞬间哗然,却也不敢对肃王指指点点,只是怜惜地看着坐在花凳上等着出嫁的新嫁娘。
相阁老的脸色已然如同打翻的调色盘,众人以为他只是被肃王甩了脸色,但他的阴谋诡计即将要败露。
电光火石之间,相阁老已然想出了应对之策,只要把相晴晴的死归咎于为情而亡,肃王便免不了受到御史台的弹劾。
他嘴角微笑,吩咐道:“让姑娘先回房中休息,老夫这就进宫让陛下给个说法。”
“说法?说你给亲生女儿灌下毒药,就是为了要诬陷肃王吗?”
死亡即将降临,相晴晴已然感受到身体的疼痛,她拼着身体里最后的力气,扯开奴仆掀开盖头,咬牙切齿地控诉道。
陆珩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院……
当红盖头掀开的刹那,众人哗然。
相晴晴一双眼眸已经失焦,红褐色腥臭的血液已经从七窍中缓缓流下,一行血泪滴落在鲜红的嫁衣之上。
“来人,把姑娘送回房休息,她也不知得了什么病,在此处胡语言乱语。”
相阁老瞳孔一缩对着嬷嬷吩咐道。
相晴晴逐渐感受着身体的冰冷,生命的流逝使得她誓死要拉这家人下地狱。
她循着相阁老说话的声音扑了过去,宾客瞬间乱成一团。
“你抛弃糟糠妻,毒死亲女儿,还要陷害摄政王”,相晴晴还未说完,毒药仿若利刃狠狠插进了她的心脏,一口血雾猛然喷到了相阁老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