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
被开除了的德姆斯特朗校霸,居然当真得到了霍格沃茨优秀毕业生的青睐。
本是南辕北辙的家伙,却在最好的年纪里相逢、相爱。
那是一个疯狂而又迤逦的盛夏——
在最初被关进纽蒙迦德的几年里,回忆像是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挠着格林德沃的心脏,疯狂的怂恿着他顺从自己欲望跑到霍格沃茨的高塔。
好像是过去一样,将那个讨厌的、不肯服输的白巫师压在身下,肆意的征战、探索着那些藏在身躯里最敏感的秘密。
奥地利的星空很美。
这是格林德沃第七次提笔描绘监狱之上的繁星,明月高照,他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夜幕是否也有这样的华丽。
反正都比不上戈德里克山谷时来的惊艳。
骄傲,
是捆绑在格林德沃身上无法摆脱的枷锁。
他低不了头,也不懂得什么叫做低头。
哪怕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尖儿上啃噬,哪怕他想邓布利多都快想的要疯了——
他依旧没有踏出纽蒙迦德,哪怕是任何一步。
凭什么不是他来找我?
在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的夜里,在他按耐不住搔痒,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人的时候,刻在骨子里的高傲让他坚决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悔恨。
……我已经做的够多了。
格林德沃在心中假装满不在乎的想着。
———
直到1997年,先知的血脉再一次发挥出自己的作用,在那面破碎的窗户落下的玻璃碎片里,同样已经年迈无力的格林德沃看到了白巫师从天文台上坠落而下。
“阿不思,你怎么还不来见我……”
只有月亮和空荡荡的监狱听见了这位曾经叱咤欧洲的黑巫师的呜咽。
番外黑玫瑰的枯萎or新生(前世)
要如何定义人生的尺度呢?
强大的、神秘的黑玫瑰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格林德沃是自愿被关押进纽蒙迦德的,这让文达一切的努力都成为了笑话。
比起失败,文达更接受不了那位意气风发的先知的自我厌弃。
就像是信仰崩塌了一般,神明坠落后,连一丝余地都没有留给自己的信徒。
女巫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长袍,像是祭奠着过去的自己。
格林德沃最后留给信徒的仁慈,是以自己关上纽蒙迦德监狱大门为代价的交易——魔法部太畏惧他了,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格林德沃的条件。
“先生。”
文达推开了纽蒙迦德的大门,这里的一切变得熟悉而又陌生,她透过了萧条和灰尘看到了过去的辉煌,看到了墙壁上牢牢刻着的“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文达,你来了。”
黑巫师的脸上丝毫没有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文达的出现一般。
“我不明白。”
文达看着面前少了桀骜的格林德沃,她第一次看见这位领袖身上有了不知从何时起出现的苍老和颓废。
骄傲的、优雅的法兰西黑玫瑰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迷惑,像是遇见了无法理解的事情一般:“我们明明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