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是一脸屈辱的钢琴家,还有洋洋得意的红理。
姑且如猫戏老鼠般玩弄了一会爪中的猎物,红理接着提出要求。
“那就来帮我揉一下(肩膀)吧,钢琴家。”
“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指使我呢,大小姐。”
“因为钢琴家的手指很灵活,揉起来也很舒服。”
收到好评的钢琴家只是意兴阑珊地说:
“大小姐,我可不是因为这种理由才去锻炼手指的啊,被我用这双手缠住的人只会发出凄惨的悲鸣。”
钢琴家是能做出完美□□的高超工匠,同时他的双手也染上了无数敌人的鲜血。
不是不清楚这样的事实,红理依旧闭着一边眼睛,带着自信十足的语调说道:
“听到别人发出愉快的声音,自己也会变得愉快起来,而且和我这般可爱又完美的女孩子相处,愉快的感觉更是可以翻上十倍!”
“那种程度的愉快感已经快到致死量了,大小姐。”
“在我的可爱之下就算心跳骤停个两三次也很正常,我会在事后做好心肺复苏和电除颤的,你看,防护措施都做好了就快点来吧,这可是能近距离体会到我的可爱之处的大好机会!”
在红理跃跃欲试的催促下,钢琴家也只能举起白旗。
“既然是你的要求,那我照做就是了。我要来了,大小姐。”
这是何等旁若无人且令人浮想联翩的对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喔喔!”
蹲在角落的信天翁听后终于达到了忍耐的极限,他原本昏暗的神色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噙着血泪的修罗怒容。
在“钢琴家骨折初愈”这行字从脑海中浮现之前,他已经握拳揍向了正在向福利番主角靠近的好运青年。
“吃我天诛啦你这令人羡慕的混蛋,你到底想让我看到什么样的现场直播啊!”
仿佛校园喜剧的打斗持续了整整十分钟之久。
看着互扯脸颊的两名青年,红理把一只手贴在脸颊上,微微歪着头说:
“为什么我的办公室会变成社会青年打架斗殴的小巷?你们两个是热血上头的初中生吗?”
“我也,很想知道啊……”
双颊被扯成蝠鲼的钢琴家一边瞪着信天翁,一边艰难地说道:
“都怪信天翁……突然动手……要不是看在他没拔刀……我差点就绞住了他的手腕……”
“罪魁祸首还真好意思先发制人啊,喂!”
双腿被捆成毛虫的信天翁倒在地板上,忍无可忍地大喊:
“再怎么说也给我注意一下场合吧,请记住周遭的群众可是长着眼睛和耳朵的啊!还有红理,你也给我注意点,就算要乱来也别当着别人的面!虽说我们是黑手党,也不能将社会良俗完全弃之不顾,黑手党的世界不是伦理丧尽的世纪末默示录,我们更不是留着奇怪发型胡搞乱来的朋克男女!”
“乱来?你在说我吗?”
红理惊诧地眨着眼睛。
“别装不知道,我不会重复的,把捅进心口的刀子拔出来再捅一遍的事我才不会做嘞!”
“就算你这么说……”
拜信天翁约等于鬼喊的解释所赐,红理还是一脸茫然。
“对啊信天翁,你突然之间是发哪门子的疯?!”
两边脸颊就如手擀拉面般拉长,这让钢琴家的叫声也越发凄厉。
对于他的疑问,信天翁完全没有解答的打算,他只是咬牙切齿地拧着钢琴家的脸,似乎把对方当成了韧劲极强的面团。
“虽然红理酱绝大多数都性格恶劣到让人牙关发痒,时常会冒出点带有那种色彩的台词,但是她的脸蛋和身材确实在绝大多数男人的好球区内,愿意陪她玩那种游戏的也应该有很多才对,不过因为这种理由就越过友谊的边界会让人怀疑你的人品啊钢琴家,你从把人家招入旗会之际就在盘算着怎么下手了吗你这好运的混蛋!”
“等……等一下这是误会啊误会!话说你都被捆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能伸手过来拽我的脸?!顽强到这种地步只会让人觉得这家伙超烦而不是敬佩,这里也不是少年漫画中主角被击倒还要爬起来表现坚毅意志的场合!再说了,你从刚才开始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说的真的是这个世界的语言吗,我感觉就像是火星人在我面前说带有口音的土星话,请用我可以理解的语速加上我可以听懂的语言说话!”
就这样,由勃然大怒的信天翁和满头雾水的钢琴家引发的骚动越演越烈,直至摸鱼进度惨遭拖累的红理伸手按住两人的额头,短时间内中止了他们的脑电活动,才让这场莫名其妙的纷争平息了下来。
在那之后,一切都进入了正规。
栗发少女坐在计算机桌前,她的身后是(极不情愿)侍奉于她的青年。
和少女一脸沉醉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钢琴家的脸上流露着无奈的叹息。
他纤细的指尖走过丰盈的曲线,令少女发出惹人怜爱的轻颤,那双娇嫩的唇瓣也会不时泄露出动人的嗓音。
“咿呀……和远红外治疗仪相比,果然还是按起来更有感觉呢。”
“虽然机械能读出肌肉的损伤,但在评判僵硬程度还是人手更强……不过说真的,大小姐,你是知道我的袖子里装着什么东西的吧。”
钢琴家会如此反问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说的是连钢筋都能捆住的工业钢丝,和连水泥都能切开的卷线器吧。”
红理闭上眼睛给出以上回答,同时任由钢琴家将手掌按上了自己颈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