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要什么。”
戚月白觉得蹲在扶手边没什么威慑力,配不上此时的氛围,干脆起身绕到琴酒面前的茶几上,坐下。
“如果科利亚没出来,我还是想知道舅舅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现在嘛,组织领的位置。”
“因为你不是警察。”
“那是上一个话题了,舅舅。”
“那位先生的位置,我不可能告诉你。”
“说嘛。”
戚月白伸手,一只吐真剂立刻凭空出现在他食指和中指间,晃了晃,针尖反射出恐吓的金属光泽。
琴酒没有回答,身体微微后仰,面上是轻蔑的冷笑。
“嘁,你是不知道吧,装什么幕后黑手。”戚月白松开手,那只针管便‘叮’的掉在地上,他吐槽:“毕竟舅舅你已经被架空了,听说已经成为虚构中的人物了。”
这是安室透他们这些组织成员的实际感受,如果说之前的琴酒是劳模,十个任务九个有他,用雷霆手段和敏锐嗅觉笼罩着组织,那现在的琴酒就是老猫猴子一样的夜间传说。
老成员:如果背叛组织,琴酒就会来一枪崩了你。
新成员:是吗好可怕,对了前辈那个任务经费的报销单怎么写才能一次过啊。
琴酒嗤笑:“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果然知道!”戚月白震惊:“我就说嘛,中术前中术后那么明显,怎么可能现不了。”
就算后面熟练掌握了术式,他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终于有了解释:为什么琴酒不知道自己中术式了。
合着是装的!
这和对医生隐瞒病情有什么区别!
琴酒知道自己的思维反常,事实上,在中招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
有那个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思考的原因既然代号成员只是份工作,那便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但往往影响事情走向的,还是一念之差。
就像琴酒当年没有在现小茶野兰钰重新混入组织的第一时间杀了她,而是将她带在身边一样,他也没有在警卫面前揭穿自以为装的天衣无缝的小茶野月白,甚至配合他,纵容他的行为。
组织的头号鹰犬变成了可耻的帮凶,尽管这事早就生过一次。
“所以我想再赌一次,像相信以黑泽十一的身份加入组织的小茶野兰钰一样,相信你不会像你母亲一样为了虚无缥缈的光明背叛我!”琴酒说话时,声音和肩膀一起颤抖,压抑着愤怒。
尽管知道他很生气,但戚月白莫名幻视独守空房的寡舅。
你姐姐不要你喽~
“咳。”戚月白用手称拳,抵了抵唇:“舅舅,答应我以后别赌了,赌狗一无所有。”
“我没有。”琴酒望着他:“至少她不是卧底,你也没有逃走。”
戚月白沉思,最终决定实话实说:“其实我妈妈是编外合同工,现在转正了。”
琴酒:?
“十三年前她就是。”戚月白认真:“她重新加入组织是为了我,但演技太好把你们都骗了,半年前,她消失也不是什么厌倦黑暗奔向自由。”
“是安全撤离,归队了。”
“……”
琴酒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抽出其中一只咬在嘴里,烟在苍白的指间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