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政屿:“……”喊他弟弟真的没好事了,认命的点点头:“知道了,我去研究院召回之前那批人。”
“还有志愿者。”
“好好好。”
最后两位操心老父亲又叮嘱了几句话,便结束了投影去喊许医生。
投影一结束,段砚初实在是坐不稳了,彻底松懈气力往后靠,随即被揽入宽大温暖的臂弯里,额头被粗糙的掌心覆盖,安神温柔的檀香气味铺天盖地的笼罩而下。
“为什么我的血液可以标记你?”
宽厚胸口与单薄背部紧贴,臂弯拉近彼此的距离,这句带着询问与疑惑的语气落在耳畔,檀香味再次掠过鼻尖,安抚着疲惫衰弱神经。
段砚初头向后看,恰好撞入陈予泊垂眸的目光。
他们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彼此,只剩下滚烫体温传递到对方怀里像是回应,却在无声中沉默如同满弓的弦透着紧张。
“我虽然没读过很多书,专业名词听不懂,但是我感觉有些不懂,你说的喜欢我是因为我不是a1pha,而是我可以血液标记你,能帮你摘下项圈,我能成为你的研究对象,你才这么哄我的是吗?”
陈予泊本来没想这么问,只是话太着急说出口,他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其实不应该问,因为段砚初给了他足够的钱,这些钱足够买下他的命。
甚至连他最担忧的事情都用钱解决了,孤儿院门口的路开始修了,润泽弟弟的病也有钱治了。
问了反倒……矫情了。
“不是。”段砚初强撑着目眩,侧过身,握上陈予泊的胳膊,身体微微前倾向陈予泊靠近,看着他:“如果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想方设法把你绑回家,你可能不知道,我在望远镜里看你在工地里干活好几天了。”
“其实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近在咫尺这张脸无论何时看都容易令人迷惑,而段砚初疲惫的眉眼染上几分真情实意的温柔,仿佛增添了说服力。
“真的?”陈予泊唇角微扬,却克制着弧度存疑问。
“当然。”段砚初没想到还要哄他,已经累不想再说话,脑袋一片空白,昏昏沉沉地将脑袋靠在陈予泊宽厚的肩膀上,合上眼,唇微微启:“……抱我睡会。”
完全窝入怀抱的身躯单薄,枕在肩膀的脑袋柔软丝掠过颈部,贴着颈侧的额头温度一点点攀升,吐出的滚烫鼻息将自己的呼吸也染得灼热,胸腔处骤然加的心跳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陈予泊没有动,保持着侧身坐着抱人的姿势。
他垂下眸,就在怀中的秀美侧脸轮廓映入眼帘,喉结滚动,眸底情绪复杂而矛盾,脑海回忆中那抹白色身影与高马尾又开始摇曳,仿佛在怂恿他问出口。
“那,你……还记得孤儿院那个‘小狗’吗?”陈予泊的嗓音生涩,在等待的几秒间心情起伏不定。
其实这只是他的一个念想,他清楚的知道童年或许会有滤镜,长大了人都是会变的,好像有没有答案也不是很重要,也只是想要再问一下而已,至少在过去那些年那颗糖是他向往孤儿院门外世界的动力。
让他想要从窄小的世界走出去,往那道在他眼里离开的白色身影走去。
一个动力念想而已。
过了会。
“嗯。”
肩头传来一声很轻的回应,呼吸温温热热,落在耳廓。
陈予泊忽地僵住,脑袋‘嗡’的作响,血液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流裹挟着心脏,将密密麻麻感传递全身,胸膛处急促跳动的动静喧扰了少年埋藏多年的秘密。
他喉结滚动,缓缓地垂眸,注视着枕在肩膀上熟睡的面孔。
……好像,
有点低估了那颗糖的威力。